认定自己对于秦泽远是不同的,尽管他曾经为此吃了许多苦头,但十几年的养育磨合,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的脑海里。
他在浴室里待了太久,杜克终于忍无可忍,乓乓乓地敲门:“徐夕景!你晕倒了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徐夕景猛然结束了自己的臆想,十分丧气地回到了现实世界,裹着浴巾拉开浴室的门,垮着脸跟杜克说:“没有,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你去洗吧。”
徐夕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地走远,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厨房,翻出来两片吐司闭着眼睛塞到嘴里,开始计划假期的行程。
只是他还没个具体的想法,就收到了邮箱提醒。
新邮件是国内发来的,署名是他前两年在国内待过的疗养院。疗养院后续服务也很到位,邀请徐夕景回去复查。
邮件说的言辞恳切,徐夕景出院已经快要有两年,因为出院后并没有再跟医院联系过,之前预留的联系方式也无法接通,只能通过邮件联系,希望徐夕景按时复查,以便医院能够了解徐夕景现在的状态。
徐夕景托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敲了个“好”,然后邮件预约了自己的复查时间。
他出院以后再也没回想过自己在疗养院度过的那段时间。
平心而论,很不好受。尽管疗养院已经是国内顶尖的水平,但那种克服自己内心的惶恐暴躁的过程,克服想要自残自伤的心情,真的很难捱。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徐夕景一样恢复痊愈,徐夕景已经在疗养院看到过太多人,甚至是绝大多数人,他们一蹶不振,从此再也没有和普通人一样潇洒生活的机会。
徐夕景有执念,更不甘心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战胜内心的心魔,要永远留在一个精致华丽的监狱里。
是该回去看看。
徐夕景确信自己已经能够保持健康积极的心态,但经由lynn提醒,他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大概过的太安逸,已经忘记了之前秦泽远给他带来的痛苦,他需要温故而知新。
他约定的时间在新年以后,节假日出行人流量太大,徐夕景又不想买红眼航班,只好买了经济舱,准备憋屈十几个小时。
他待过的疗养院在沿海城市的小岛上,岛上气候宜人,交通却不方便,徐夕景要先乘飞机抵达机场,再转机到离小岛最近的机场,然后乘轮渡登岛。
徐夕景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感叹,自己为了给自己上一课,真是出钱又出力。怎么着也得有点效果。
徐夕景在这边订票,秦泽远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之前徐夕景做艺人的时候,他的行程都绑定在秦泽远的航空app账号上,这几年徐夕景在国外,没有选择过航空出行,也就没有他的相关行程。
秦泽远原本都要忘了有这回事,一个航空app的消息推送,又让他记起了这回事。
徐夕景要回国,目的地却不是b市。秦泽远说不上自己是期待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不管徐夕景去哪里,他都不敢贸然打扰徐夕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