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瘦马并非真的马,而是扬州那些精于此道的商人,专门把那贫苦人家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来,进行精心调教,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
扬州瘦马之名,天下皆知。
为大户人家的正室所恼,男人们却趋之若鹜,为拥有一匹而自傲,成为吹牛的谈资。
好似淳宁公主这般,大开府门欢迎的,简直罕见。
“怎么会呢?”
淳宁公主一听,立刻道:“驸马爷说了,她们虽是瘦马,身上却有我们所不能及之处,让我好生学习呢。”
“皇姐,您的驸马就要回京了,是也想学学吗?”
“简直荒谬!”
皇太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道:“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瘦马,也值得哀家的金枝玉叶学习?!”
“乐阳,你这就给哀家去淳宁府中,把这两个东西给赶出去!别来碍眼!”
秦瑶光还没说话,淳宁脸色一白,恳求道:“母后,她们都是极聪明的女子,母后怎么能迁怒她们呢?您是不是不疼儿臣了,才要让驸马不快?”
皇太后气得额角青筋直冒。
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明明是替她撑腰,反倒成了不是。
这个姑娘,被洗脑的程度颇深啊!
秦瑶光在心里暗叹了一句,忙将淳宁拉走,一边走一边道:“母后,儿臣们先告辞了,得闲了再来跟您请安。”
她借着袖子的掩护,掐了一把淳宁。
淳宁这才不情不愿地告辞。
出了禧宁宫,淳宁公主不禁埋怨道:“皇姐,您说母后怎么就是不肯待见我的驸马呢?”
“我没出嫁的时候,母后多疼我啊,我想要什么都有。怎么嫁了人,就什么都不肯应了。”她是真的想不通。
秦瑶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也知道皇太后疼你啊,那你一口一个驸马的挂在嘴上。
“皇妹妹,你这样,当姐姐的就不得不说说你了。”
秦瑶光道:“你也知道那是出嫁前,你想要那天上的月亮,母后也恨不得去摘了给你。但你看看你,现在要的这些东西,都是替驸马讨的,你让母后怎么办?”
淳宁公主吃惊地瞪大双眼,道:“我和驸马本就是一体的呀,替他讨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秦瑶光哑然。
她这个歪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怪不得就连淳宁自己,都深陷其中了,也不知道是驸马还是背后的卢家所为。
“走吧,去你府上。”
秦瑶光上了淳宁公主的马车,掀开帘子吩咐道:“邓嬷嬷,你让人把太后赏下的方子和沉檀膏送回长公主府,交代春杏春桃,按方子调了,晚上给老四养头发。”
她原打算先去东西市看铺子的,这会儿改了主意,先去淳宁公主府上见识一番。
秦瑶光实在是好奇,这位叫卢亦的驸马,是怎么把一位公主pua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