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苏婵吃了一惊,不愿意地问。
“因为你二姐我最近很忙。”
“看我干吗?又没钱赚我干吗要照顾他?”苏娴如是说。
“我要上学堂,再说我来照顾他他会更忧闷吧。”苏烟对着手指,低着头,怯怯地道。
“我要背唱词,所以不行。”纯娘见苏婵望过来,慌忙把脑袋低下,虽然语气轻柔,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她现在已经学会了直截了当地拒绝。
于是重任落在了同样很不情愿的苏婵身上,她总不能让一个病人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宁乐在服药之后又烧了一天一夜才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书桌前打盹的苏婵。她靠在椅背上,两脚搭在桌子上,双手抱胸,团成一团在打盹,那姿势要多爷们儿有多爷们儿!
宁乐摸了一下不适的额头,从上面拉下一条潮湿还滴着水的布巾。他现在是病人这个他已经明白了,用根本没拧干的布巾帮病人敷额头已经到了会引发湿疹的程度,她这算不算是虐待病人?
忽忽悠悠从床上坐起来,床板的吱嘎声惊醒了苏婵,苏婵睁开眼睛,迷茫了片刻,偏过头,眸光在坐起来的宁乐身上聚焦。顿了顿,她醒过神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湿润的额头,却摸到一手水,嫌弃地皱了皱眉,学二姐又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已经退烧了。
“吃饭?”她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算是询问。
宁乐顿一顿,低下头去,不答,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丢脸。
苏婵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不太耐烦地从鼻子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苏婵脾气差又没耐心,这点宁乐是知道的,虽然是自己主动拒绝,可在生病初愈浑身难受时照料他的人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他心里还是觉得孤独落寞。
因为情绪低落,无法克制地,他的肚子发出响亮的一声“咕”。
苏婵一只脚才迈过门槛,冷不防听到这一声,顿了顿,却把另一只脚也迈出去,走了。
她果然是个冷漠的人!
宁乐泄了气似的扑通倒在枕头上,瞄了一眼大敞着的房门,她人走了也不带上门,好过分!
一股清淡幽甜的味道自门外飘来,苏婵端了一碗粥进来,直挺挺地走到他面前。
原来她没有不管他。
不知为何,宁乐心里一松,因为突然松了下来,不由得望着那碗粥开口问道:
“你煮的粥?”
“二姐煮的,我哪会煮吃的东西。桑叶枇杷粥,治风热最有效,快吃了。”她觉得他问的很蠢,皱了皱眉,不耐地催促。
宁乐的心情不好起来,人在生病时身体虚弱反而更想撒娇,他偏过头去,完全是小孩子耍性子的说法,绷着脸道:
“我不吃!”
苏婵看了他一会儿,放下粥碗,向他走过来。
宁乐微怔,直觉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危险,眼眸闪烁,还没想明白自己心底的危险感来自于哪里,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