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不以为意,交代点菜的伙计:“一壶醉仙酿。另外包一只荷叶鸡让人送到崇如书院去。送给文慧阁的苏烟;再给我准备一碗醪糟蛋和四个红焖猪蹄,这两样不急,我走的时候带走。”顺手在伙计手里塞了一粒碎银子。
“好嘞!姑娘还要什么?”伙计笑开了花,热情地询问。
“不用了。”苏娴挥了挥手。
伙计点着头,笑嘻嘻地出去了。
此处是一个半封闭式的雅座,由漂亮的屏风间隔开私密的空间,这位子临窗,顺着小小的花窗望去,可以看到石湖中画舫上那些耀眼媚人的红灯笼,湖水无声奔腾。带动起的轻摇摇动了帆船,船偶尔会微微地荡漾。
苏娴透过小窗望着窗外的夜景,烛光、晚餐、湖水,面前还有一个清俊的男子作陪,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了。◆◆
梁敞看了一眼她仿佛有点得意的表情,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抬眼看着她的侧脸,问:
“崇如书院可是城南的那个崇如书院?”
“嗯。”
“听说你弟弟正在那里读书。”
“乡试将近,他被先生推荐到崇如书院来做交换生。”
“哦?是过几日就下场吗。你弟弟多大了?”
“十六岁。”
“十六岁就参加乡试了,倒也算少年英才,是拜在哪个大人门下?”
“教他的先生吗?是丰州官学里的馆长。”
“不是说馆长。你弟弟都参加乡试了还没有在这当地的官府面前露脸吗?回味没把你弟弟引荐给知府或者布政使拜个师什么的?”梁敞虽然只是随口一问,这会子却惊奇起来。
苏娴知道凡参加大考的学子有许多都会寻门路拜在当地官员的门下开个方便。不过也有那没用门路或性情耿直的不愿做这种灰色勾当,苏烟就是一例,苏家对这种走后门的事也不怎么上心。
“我们家让烟儿念书只是想让他多学点学问,考中了能做个官更好,考不上也没什么要紧,用不着去动那些没用的心思。”
梁敞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论调。好像十年寒窗苦读只是为了好玩一样,那些废寝忘食的学子们可都是为了鲤鱼跃龙门,不管多艰险不管要使什么手段都得让自己这条鲤鱼把龙门跃过去,可他们家却恰恰相反,能考上更好,考不上拉倒,是该说他们家太洒脱还是该说他们家太不靠谱,他哧地笑了:
“你们姐妹也真有趣,拜自己未来的同僚为师这可不是动没用的心思,这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