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的牛肉茶是以低温炖煮出来的,跟中餐里的吊汤十分类似,十分考究,期间要不断地撇去浮沫,最后还要投入牛肉泥、鸡肉泥、蛋清和蛋壳粉用以吸附最细小的每一粒杂质,从而吊出无油、无杂质、清澈到可以在汤底沉一枚铜板甚至可以读出上面的铸造年份的清汤。
评审们自然不会往汤里投铜板,但是当绘着彩绘的瓷勺放进汤里可以看见瓷勺上最细小的一枚花纹时,所有人都惊诧了,他们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用牛肉煮成的牛肉汤。及至舀起一勺,热热地喝上一口,舒坦的鲜美感熨平了味蕾,从未如此坦然过,从未如此畅意过,从未如此欣然过。
一盅清澈如茶却浓郁醇厚的牛肉茶,搭配两片酥脆甘美的梳打饼干,看似清淡,实则浓口,清而不薄,浓而不腻,清甜的麦香衬出了牛肉清汤的至真至纯,即使从未有过身在异乡的记忆,但却能感同身受那一抹乡愁般的眷念,以至于回味在品尝过一口之后,蹙眉,狐疑地问她道:
“你在怀念什么?”
苏妙只是笑,笑而不语。
“小少爷,你的眼圈怎么红了?”赵河看着苏烟湿润着一双眼眶,惊诧地问。
苏烟撇着一双小嘴,抹着眼睛,似哭非哭地说:“我突然想我娘了。”
“……”你今年都多大了,赵河无语地腹诽。
赛台下,评审席上,夏长惊疑不定地看着胡子都白了的郭溪垂着头,一张皮肤薄而雪白的老脸通红,连眼角亦是通红的,诧然询问:
“郭老,你没事吧?”
郭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冲天,闭起双目,过了好一会儿,幽幽地轻叹道: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一声同样充满了感慨与凄婉的哀叹带着天生的锐音响起,幽幽地接续道。
郭溪看了一眼坐在特别评审席上同样仰头望天的沈二娘,目露惊讶,不明白她一个身处富贵的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