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看了薛明珠一眼,陌生人之间不好道别,于是自顾自地走了。
薛明珠看她自顾自地走了,脸涨红,更紧地咬住嘴唇,看上去像是自尊心非常受伤的模样。
苏妙对人的情绪很敏感,自然感觉到了这姑娘的心理,哭笑不得,难道还要她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恭恭敬敬地道别不成,这姑娘把自己的存在感看得太重要了吧?
走进薛明楼的大门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跨过门槛的脚停下来,从大门内探出头,她问回味:
“你今晚不回来?”
“大概。”回味回答说。
“那明早做糖粥藕给我,我在比赛前吃,薛明楼做的早饭我不喜欢。”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要他做。
“要吃甜的?”回味问,苏妙的口味虽然总是在变化,可对甜食她是不太热衷的。
“嗯,有点讨厌,想吃甜的。”苏妙道。
回味点点头,爽快地应下:“知道了。”
于是苏妙缩回脑袋,在薛明珠瞠目结舌表情的“欢送”下进了薛明楼。
对于薛明珠这个姑娘苏妙并不感兴趣,让她感兴趣的是接下来碰见的一幕,当她走回薛明楼为本次的参赛者预备下的住宿楼时,居然在拐角处的墙根下看见了东平门,东平门正站在墙根和一个比他稍微年轻一些的青年说着什么,那青年的相貌与东平门非常相似,一看就是东平门的亲兄弟,这让她十分好奇,她不记得东平门这次有带兄弟来,心里正疑惑,却见东平门的兄弟表情略急迫地说了句什么,东平门本来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冷森森地回了句什么之后拂袖而去,留下他的兄弟一脸沮丧,讷讷无言。
东平门的兄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有些烦闷,回过头来,一条不算宽的路,他正好和苏妙头碰头。
苏妙是个不会认生的人,笑嘻嘻询问:“你和东平门是兄弟?”
青年将她看了一会儿,“啊”了一声,笑道:“你是和我家哥哥比赛的苏姑娘?”
“原来你是东平门的弟弟啊。你叫东平什么?也是厨师吗?”
“我?我叫东平广。”青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回答,顿了顿,表情又一次忧愁起来,“原先接了家里的酒馆,做了几年掌厨。”
“原先?”苏妙一愣。
“从入秋开始鲁南就大雨不断,好几个地方都遭了灾,尤其我们老家高县最严重,整个高县都淹了,我们本是来投奔哥哥的,到了福全省才知道哥哥出来参赛了,就过来了。”
“高县发大水了?”苏妙皱了皱眉,岳梁国没有新闻播送,乍听闻有地方发大水她十分吃惊,消息闭塞的年代虚假地安度了许多年,早就忘了原来这个国家也是有天灾**的。
“大半个鲁南都没了。”东平广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过与焦虑不安。
“不是说鲁南有南峡大坝吗?”
东平广长长地叹了口气:“鲁南一直多雨,今年这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开始南峡大坝放水淹了高县,我本来以为淹了高县就没事了,不成想没过几天就听说了南峡大坝也被冲塌了。”
苏妙心中一惊,唏嘘不已,连忙问:“家里人都没事吧?”
“我们家没事,淹高县时给了时辰,想走的都走出来了,不过听说南峡大坝被冲塌之后死了不少人,我们家也多亏了没换地方直接出了鲁南,要不然说不定就淹死在那儿了。”东平广有些后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