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都是你看的么?怎么扔的到处都是,都不让人收拾?”唐霍祁指了指那随处可见的书随口问道。
司马霁愣了愣,淡然点点头,只是那句实话还是在嘴边溜了一圈,始终没有说出口。
那其实是你看过的书,又总爱乱放乱扔,下人替你收拾了你都会发脾气,嚷嚷着他们粽会把书页弄乱了。
“这么乱,看着真难受。”唐霍祁不禁嘟囔了一句,“让人给你收拾收拾吧?不然我替你收拾?”
“让下人来就好。”司马霁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我要与你说个事。”
“什么事?”
“过两天,我会派人把你往北边送。你脑袋里有淤血不化,需要人替你把头颅打开——南方湿润,恐对你的病情不利……”
“我知道。”唐霍祁认真的点点头,满面温顺,“你莫多说,我都明白。”
看着她这副难得的乖巧样,不知为何司马霁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初初见你,我便觉得你我理应是相识的,可我怕你觉得我孟浪,也就一直瞒着不说。虽说之前,我一点也不信你甚至还有些厌你,可是心底总还是愿意亲近你。至于叶姑娘,虽然她也很好,但我心里总觉得与她差了些什么。”唐霍祁一边一脸认真的掰着她的手指,一边低着头说话,“我时常生气恼怒,并不是因为你对我如何,而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总觉得自己没用。若是这次去北边能让我想起来什么,那也是极好的。”
“我不知这些话不说,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对你讲……但是司马霁,我刚刚认真想了想,若你真是我的妻,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第31章
莫问花期,一夜至荼靡。莫问归期,只愿莫再离。软哝轻语怎换的冷清清,归心似箭却驶的慢泠泠。都道是冤家反目今成仇,冷眼相看空穴风。谁料是环环相扣情意浓,朝暮难惜竟成空。
“如何?”唐贺氏双指绞绕着手绢,满面焦急的看着司马霁。
只见司马霁两手举着那一封信,将眉头皱成了川字。目光随信封上的字迹上下起伏几番,她才轻轻舒了口气,将信递给唐贺氏。
司马霁望着院子里那棵大枣树出神,喃喃道:“淤血除尽了,人无大恙只是还没醒罢了。”
唐贺氏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字字不差不落一一看过,确定自家女儿是真的没事了,才紧紧将信捏在手里,双手合十朝天高声喊了一句“菩萨保佑!”,又匆匆往后院祠堂走去。
院子里那棵枣树根茎盘曲嶙峋的样子,也不知是在这儿扎根了多少年岁。只是那枝叶葱郁茂密的样子,光是让人看着便觉得舒心阴凉。
司马霁慢慢走到树荫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树叶斑驳着交织在一起,心里不知为何就泛起了一丝温暖。
她轻轻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静静听着树叶摩娑的沙沙声。
仿佛看见了不久之后,自己腹中那个孩子会像十多年前同样在这儿长成的少年一般,稚嫩活泼的在树下奔跑。自己的孩儿也会用那清稚的嗓音喊自己“娘亲”,会摊开那双玩泥巴的脏手扑到自己怀里撒娇,会趁人不注意摘下树上的青枣偷偷的咬……
这孩子一定会和十多年前的她一样,如出一辙。
“霁儿,怎么在这儿愣神了?”唐贺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