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坏。
一觉睡醒失忆了。
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个失忆是很不合理的,比如我记得冲野洋子;记得昨晚睡前看的;记得自己p5r还没走出鸭志田的宫殿……
“哦。”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
正当我想给眼前这位,我睡醒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唱tteneyejoe的时候。
他冷漠地开口。
“你的工作是什么?”
我嘴巴闭上,眼珠子四处乱看。
无业吧?我看了日历今天是周四,有工作的狗都会在星期四上班,而我还坐在这回答你问题。
他神色未动分毫,板着脸就是不接我的话,自顾自又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问个简单点的吧,昨晚吃了什么。”
忘记了,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我不会记得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完全可以不理他,但他一旦发问,我就像被按了什么专属快捷键一样有问必答。
可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明显是卧室的地方我眼睛一睁就看见一位陌生人坐在自己床边,还没开口立刻被塞了句你失忆了,要不是这张帅脸撑着他,我都不稀得搭理!
“只有忘记了这一句话是真的。”
他冷笑了一声,我莫名其妙地有点心虚。
撒谎一辈子第一次那么心虚。
下一个问题不会要问我他的名字吧?
老天爷,忘记了还不行吗,我记人名很差很差的,因为我脸盲的呀。
“你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要说我刚刚还有闲心和他扯谎,现在是真的汗流浃背了。
老天,搞我呢。不是真失忆了吧,怎么可能啊,谁家好人失忆把鸡毛蒜皮小事全记得,自己的名字偏偏忘了。
“起来换衣服。”
他仿佛没兴趣和我继续玩下去,丢下这句话就站起来往门外走。
换哪件……哦不是,换衣服干嘛呢?
那人侧头看了我一眼,皱眉的样子格外凶。
“去医院。”
我有点害怕。
不是怕去医院,
不是怕他那副很凶的样子。
?他爹的,我怕惹他生气。
好窝囊,我不敢承认在他转身时自己手都要扯到人家衣角了。
我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他的表情他的行为都表现出很烦我的样子,但不管我在他耳边怎么乱讲话他都会回我一两句。
比如,
你的皮肤是美黑还是、
“天生的。”
头发是漂、
“天生的。”
马自达很贵吧?
“还好。”
开车累不累呀。
“还好。”
烦了他一路我决定换人烦。
麻生小姐……你的喉结真喉结啊。
“呵呵,谢谢夸奖,那么我们开始咨询了哦。”
麻生先生,他不用回避一下吗?
我说的就是你!不耐烦的臭脸门神!这句没说出口,不敢。
“你很希望我回避?”
医生没发话你这个门神倒是先开口了,我心里怼一句嘴巴一张又是,怎么可能,我希望我俩就像连体婴,上厕所都想和你拉着小手。
“你和安室先生的关系还是那么好。”
yes,名字轻松t!
虽然我有失忆这个万能牌,但从醒来到现在我都没敢问他名字。
感觉自己真的开口了,对方会真的生气起来。
现在蓄力值大概50%。
麻生医生好人帮到底,顺便帮我理了为什么失忆的原因。
出车祸,脑袋缝针,回家养伤,擅自洗头,炎症发作,高烧失忆。
一个流程理下来,我从汗流浃背变成暴汗如雨下。
如果眼神真的能飞刀子,我已经被旁边的臭脸门神捅百来个血窟窿了。
“还记得小事的话,人记得多少呢?看你和安室先生的相处模式,应该……”
麻生医生看清楚我眼底恳求他不要再说的信息后贴心地停顿了一下。
身后一声冷笑,我立刻跟着抖了抖。
应该,不,完全就是一点都没记起来。
“安室先生,我想和医生单独聊聊!”
我鼓起了勇气!
看向——安室先生胸前的纽扣!
沉默片刻,纽扣随着主人的动作晃了晃。
“如果需要暂停,随时给我打电话。”
居然答应的那么快欸,还会担心我……
嗯?等等、
“我的电话就是预约的号码。”
不是吧……
麻生医生在我身边微笑地应了这句话。
我忍了忍,和麻生医生目送安室走出这间房。
我是什么需要管控的危险品吗!医生!
“怎么会呢。”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安室先生只是在担心你呢。”
不,我觉得他更担心跟我独处的你。
……
在我和麻生医生瞎扯十分钟后,麻生医生面不改色地低头用手机发了条信息召唤回门神。
医生,我们刚刚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信息刚发出没几分钟,安室就推门而入。
“不要耽误医生的工作时间。”
我撇嘴,我闭嘴,蔫巴巴地跟着门神屁股后面出去。
这种蔫巴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坐上安室的马自达也没有好起来。
安室在这途中倒是一句没说,上车后就拿着手机在啪啪啪地发信息,任由我缩在副驾驶满面愁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自然地对安室产生信任感,愿意毫无怨言地和他跑来跑去。
嗯,或许是失忆后第一个见的人是他吧,雏鸟效应什么的。
当然啦,安室肯定很不耐烦我。
看看那倒勾的小猫嘴,一看就处在非常坏脾气的脸色。
“回去想吃什么?金枪鱼拌饭?”
安室终于放下他的手机,仿佛才想起自己副驾驶还有位莫名其妙失忆的笨蛋。
好耶好耶。
又、
莫名其妙跟着安室的屁股后面走了!该死!我这不争气的身体!
回家和哈罗打招呼,一起吃饭,自己洗碗,饭后遛狗……
什么啊,也太像那个什么婚后!
我洗完澡躺在了今早睡过的床上,耳边是浴室淅沥的水声。
欸,不对。
这里好像只有一张床,安室一看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接下来岂不是要——
啊,洗完澡了。
啊,没有穿衣服地走过来了。
欸?!
老实说,降谷零在得知自己的白痴恋人因为非常可笑的原因失忆时肺都要气炸了。
组织覆灭后的这段时间他忙着清算工作确实是太久没回家,但是,但是!
想生气,但看着这张写满无辜忐忑的小狗脸,他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几分。
从医院出来后他有意无意地在观察对方适应环境的过程,该怎么说呢,感觉像把既来之而安之刻进灵魂的状态。
不去问自己是谁,仿佛无论是谁,只要把他捡回家都可以。
怎么样都可以?
他步步靠近坐在床上开始局促起来的男人,居高临下地观察起对方紧张的表情。
捕捉到眼前人有想逃离的念头,降谷零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就消停的计划立刻决定临时更改。
他低下头带着试探意味地轻轻吻过去,手却压在对方后颈处,叫人几乎无法后撤。
那家伙的眼睛就立刻瞪大,活像一只全身炸毛的猫。
原本因为对方莫名的失忆带来的烦躁情绪此时突然消减大半。
这幅表情啊……
吮吸唇舌带来的黏腻水声在耳中无限放大,他情不自禁地将对方摁在床上专心地深吻起来。
真是糟糕了,想做,满脑子都是想做。
他喘着气把头往后撤开小段距离,看着舌头勾出的银线眼眸危险地眯了眯。跨坐在对方身上的身体擅自因为久违的刺激微微颤抖起来,刚准备伸手扯掉碍事的裤子时,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人突然抓住了自己放在关键部位的手。
“降谷……?”
顶着布满红晕的笨脸对他喃喃地吐出了几个字。
降谷零愣愣地和他对视。
方才才因为可能要被拒绝的情况恼火,此刻……
麻烦的笨蛋啊。
他半是叹息半是笑地再次低头将唇压上。
“嗯……突然脑子里闪出来的……啾……是名字吗?”
接吻的时候就不要叽叽喳喳了吧。
凭借对其的了解程度降谷零随手往身下一掏。
嗯,安静了。
接吻很舒服,可以说从安室把唇肉贴上来的时候我就完全没有一丝反抗心思了。
只知道呆呆地看着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将自己的意识沉在交换的呼吸中。
无意识喃喃出声的话让安室停了动作。
欸、一听就知道是姓氏的发音,是名字吧?
我正自得自己可能找到恢复记忆的办法,安室,不,或许该叫降谷,立刻笑着又亲了过来。
笑着的俊颜也是绝赞……
又沦陷了,没出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