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身盔甲硬邦邦的,真要撞伤了可怎么好。
人一静下来,鼻尖闻到一阵馨香,才想起来,自己还抱着玉秀呢。
身前的姑娘,年纪不大,身量挺高挑,都快到自己下巴处了。
一身粗布衣裳,身形还是玲珑有致。
他低头看去,刚好看到玉秀的纤腰,那腰肢好细,好像还没他一直手掌宽呢。
他不由面红耳赤起来,像被烫着一样,连忙松开手,两只手一时不知放哪儿才好,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
玉秀就看到两只手捏紧松开,松开捏紧,抬头,看周明正盯着自己,而眼前自己的一缕头发遮住了视线。
自己刚才又跑又撞,肯定头发散乱、形容狼狈得很,她连忙挣脱开来,低头抚了抚裙摆,又伸手将散乱的发丝拢起。
行动之间,袖子下滑,露出胳膊上刚才被蜀军头领打伤的地方。
周明看那里血都出来了,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擦了,“先按着,等会儿我让人送药过来。”
玉秀倒是不在意地擦了擦,就把袖子放下了,“这点伤,上什么药啊。我以前下田割稻时,镰刀割伤都有过,比这重多了。”
“得上药!都是我来晚了。”周明不禁有些自责,“我出京时,耽搁了!”
“你救了我们的命呢。”玉秀抬头安慰了一句,这一抬头,却有些呆愣。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明穿着甲胄的模样。
周明一身黑衣明光甲,头戴护颈头盔,原本少年俊朗的相貌,一身甲衣之下,平添了几分英武,只觉一股征伐之气袭来。甲胄森寒,头盔下的少年,不笑时五官如刀削,可周明的手传来的热气,好像直透到她心底。
玉秀初见时周明时,他还是小麦色,现在看着倒是偏黑了,想来北地风霜磨人。
周明看玉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自己,更是面红耳赤,幸好他现在肤色够黑,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就在他想着该说什么时,终于有解围的人。
“世子爷,这人要不要留?”身后传来钱昌的声音。
钱昌话音刚落,刚才那个蜀军头领的求饶声响起,说话声音还在颤抖,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玉秀刚想转头,周明却又一把将她拦住,“别看,都是血。”说完抬头说,“这个带下去。”
这时,厨房院门处的大火也灭了。
“我先送你出去吧?”周明拉了玉秀,想将她送到外面。
玉秀想到玉淑和玉梁,“淑儿和小四还躲在那边,我们快点去接他们。”她说着一手提裙就要往外跑。
周明被玉秀一带往前冲了几步,“别急,这院子里的蜀军应该都制住了。”
玉秀听说都被制住了,松了口气,走到院门口,想到刚才被自己点燃的锦盒,低头看地上,却只有几块焦木块,还有几把烧得变形了的铜锁。
她不死心地蹲下查看,想看看还有没有一个完好的,可扒拉了一下连块不发黑的木头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周明看她蹲身翻找,以为玉秀是想找什么东西,也蹲下来想帮忙找。
玉秀不由有些伤心,“那几个锦盒,被我烧了。”她当时只觉得自己难逃一死,周明送自己的东西,自己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眼,怎么能让它们落到蜀军手中?
当时一狠心付之一炬,没想到绝处逢生,周明他们能赶过来,可东西烧了,却拼不回去了。
周明听说几个锦盒,愣了一下,“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