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成何体统!亏你还是大族世家子弟出身!你看看你这一幅登徒子相?这才也罢,貌也好,人家是嫁了人、成了家的良家女子!何况还是周守礼的嫂子!那是朋友妻!你这说的什么话?!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怎么能生出这样让人不齿的念头?!”邵源泊突然跳起来,手指点在李谦鼻子上,痛心疾首的训斥道。
李谦圆瞪着眼睛,半张着嘴,愕然看着邵源泊,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呵呵的问道:“你说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是我?不会吧?你是说你自己的吧?”
邵源泊的训斥嘎然而止,阴沉着脸,理也不理李谦,转身往内堂冲了进去,李谦又呆怔住了,眨了半天眼睛,突然扬手叫道:“子岗!你的鞋子!鞋子!鞋子没穿!”
邵源泊沉郁颓然的坐在自己院子里的书房榻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山青溜进屋,小心翼翼的禀报道:“爷,李爷又来了,说一定要见您,不见到您他就不走。”
“不见!”邵源泊头也不抬的甩了两个字,山青为难的扎着手,正要说话,邵源泊挥着手,满脸不耐烦的又甩了两个字:“出去!”
山青缩了缩脖子,只好退出来,在院子里低头呆站了半晌,垂头丧气往前面回话去了,他们爷这儿,这两天一色儿阴风瑟瑟暴雨天。
鲁国公邵盛松邵老爷子在二门里下了车,哼着小曲儿刚迈进月洞门,迎面正撞上李谦,李谦忙长揖见着礼:“老爷子好!”
“好好!来找源泊?”邵老爷子眉眼带笑的打着招呼,李谦苦着脸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告上了状:“来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子岗就是不肯见我,唉!”李谦长长的叹了口气。
“噢?”邵老爷子惊讶的半张着嘴:“不肯见你?那小子不肯见我倒是常有,不肯见你还是头一回听说!”
“不肯见我倒不是大事,听山青说,他在院子里直喝了两天闷酒了,我放不下心,唉,就是担心得很!”李谦满脸的忧虑和关切,邵老爷子眨了几下眼睛,头稍稍伸过来,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李谦坦诚的摊着手:“要是知道什么事,我就不担心他了,这莫名其妙的,才招人担心不是!”
“嗯。”邵老爷子眉头皱了起来,掂着胡须思量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李谦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有我呢,老子出马,一个顶二十!我去看看!你先回去。”
李谦露出满脸笑容,长揖答应着,告辞出来,上车回去了。
邵老爷子站在二门里又捻了一会儿花白胡子,径直往邵源泊院子里去了。
邵老爷子邵盛松是正宗的皇族嫡支,祖父是嘉昌帝第七个儿子鲁亲王,算起来,他还是当今皇上没出五服的叔爷,年青时,在宗室里面,也算是个争气的,上过战场,立过军功,当然也风流倜傥过,妻妾众多,生了一堆庶女,如今女儿们都已经出嫁,鲁国公府里现住着两嫡子两庶子,都已成家,嫡孙庶孙的又是一堆十几个,是个繁荣的大家庭。
六少爷邵源泊是邵老爷子嫡次子邵德融原配宋氏所生,宋氏生了三少爷邵源慧和六少爷邵源泊没两年,就一病呜呼了,隔了一年,邵德融又续娶了现在的妻子王氏,进门生了个女儿,隔了几年,才又生了一个儿子,叫邵源勤,今年才十一岁,这中间,邵源泊还有个庶出的弟弟邵源品,生在王氏进门前,王氏进门后,倒是没再有庶女或庶子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