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到罗德岛的时候,干员A还是有老老实实想过为罗德岛出工出力的。
他被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孩们团团围住,处境狼狈的萨卡兹连头都没来及抬起来,一言未发就被麻利地抬上担架打包带走,就好像她们罗德岛其实是个泰拉环境保护慈善协会,在路边随便看见什么不幸的东西就要伸手援护,比他在战场上杀人还要理所当然地救人,可就算是捡路边别人随手丢掉的垃圾至少也得先过问自愿与否吧。
时至今日都没有办法跟哪怕克里斯汀小姐这样优秀女性正常对话,少年萨卡兹一时不慎错过拒绝的机会,只能在担架上痛苦地闭上眼睛装死来躲避女孩们关切的打气慰问,哪怕再生无可恋的人也无法在这样情真意切里继续坚信自己药石无医回天乏术,直到一路辗转进罗德岛当地临时医疗点,满脸抗拒的脏兮兮患者已经接受现实安详地双手抱胸躺上病床了。给他注射完抑制源石病的药剂后医疗干员匆匆离去,身旁有感染者们小声的啜泣,他莫名其妙地在这陌生地盘里伴着陌生的人睡着。
干员A在病床边睁开眼,抬起昏沉的脑袋看见窗边那盆簇拥的黄色小花,窗帘半掩的病房有着罗德岛本舰稀少的良好采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给顶头上司的特殊待遇,被泰拉连绵寒冬少有的浅金色阳光刺了下眼睛,萨卡兹才终于清醒想起自己肩负着给博士送饭的重任。
只不过在喂饭前还顺便兼任了下医疗干员罢了。
他支起身体,背对坐在床上的兜帽男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旁边放着连两口都没吃到的饭菜,淋在光下连轮廓模糊的兜帽都质感柔软,指挥官在这少有的舒缓安宁氛围里歇息半晌,好像那些来自过去或者别的哪里、追赶着他昼夜不息地分析布局的阴影也在这鎏金般模固的时间里放缓脚步。
干员A纠结地盯着完好的饭菜组织语言,找不出比你不吃要不给我吃外更有力的劝饭经历,但这招对难搞的上司指定没用,最后多半得变成博士笑眯眯地捧着根本看不到的脸就要来喂自己,话说不管说什么最后都会演变成他们两个互喂吧。
从来干饭暴风吸入的萨卡兹理解不能,无法接受连进食这个神圣时刻都要遭到博士折磨。
博士的靠近打断了他的纠结,恒固死寂的黑暗骤然凑到眼前,无机质的兜帽人动作不带感情地捏住萨卡兹柔软的脸颊,皮质手套下不是人该有的温度,冰干员A得打了个冷颤。
青年茫然地跪坐在地板上,额头上还有压出来的红痕,蔫头耷脑地任人捏着脸颊打量,这样吓他都没有反应,好像别人怎么样都没所谓,他难道不知道这样连自我保护都算不上,反而更像是邀请吗。
博士毫不客气地扯着干员A的脸做出各种表情,直到萨卡兹面无表情地双眼失神渗出泪花才心虚收手,掐着嗓子装出的害羞声音里听不出来一点反省,“哎呀A酱,我突然有生理需求需要你帮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麻烦你扶我去卫生间吗,”指挥官兴高采烈得像约人上厕所的女学生,如果跟凯尔希这样说话医生指不定就直接动手掐死他了,“病房里就有一间哦,毕竟凯尔希不准我出去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安排的这个房间,真是小心眼啊老猫。”他不知死活地诋毁着凯尔希,扶上干员A的肩膀。
干员A揽着博士的腰抱起他,真实年龄成谜的上司似乎没发现自己正进行的是无差别攻击,且真正在场的只有博士,四舍五入就是诋毁自己了啊,怀里轻飘飘的指挥官身体悬在空中不再动弹,任人摆布活像件没有意识的灵活玩具,嘴里却一路抱怨起凯尔希的独断专裁不发工资,满是令人心酸的打工人困境。
真正吃白食的摸鱼惯犯干员A额头冒汗,莫名心虚。下意识收紧手臂,陷入博士毫无抵抗的腰腹,空空荡荡摇晃的外套下似乎是具干枯的冰冷身体,但萨卡兹手指却意外陷入一片软绵,久坐办公室的杀伤力连指挥官也没有躲过,脂肪附着在内脏间隙长出了小肚子。
博士声音顿了顿,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讲话。
干员A侧身用胳膊打开门,抱着博士进了卫生间,他弯腰将对方放在马桶上想要离开,可指挥官吊在他身上死活不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嘴唇隔着冰冷的面罩紧贴萨卡兹的耳朵。
“领、领导,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下午还有工作。”为了防止上司肌肉拉伤干员A蹲在马桶跟前垂死挣扎,真诚地看着指挥官催眠自己要热爱工作为岛奉献,“这工作好像说还挺重要的,要不我去找小领导凯尔希芙蓉她们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