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钟,我全部的思绪都集中在一点:手中的这个是我最爱的人,要用最大限度的温柔与努力去做……如果她觉得痛,我一定不会乱动……
“啪!”一记清脆的声响。将我从温热的情欲中惊醒。
在肋骨间升起的一阵寒意中,我感到左面颊上丝丝钝痛燃烧了起来。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是被打了。
从我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跳下床冲进洗手间,到我走回床边一件件穿上衣服,水泽始终保持着沉默。
之前在洗手间梳洗,对着流理台的镜子注视着狼狈不堪的自己,满心痛楚的时刻,不听话的思考回路仍然在期待着对方是否会突然恢复温柔,拥抱我说对不起和喜欢我。
然而当这个幻想破灭的时候,我整个身心都被巨大的愤怒的席卷了。
我俯视着将背部朝向我侧睡着的恋人。想要和好。所以按捺着极度委屈的心情,用如果是过去我的自尊死也不会允许的低姿态,柔声说道:“优……我刚才弄痛你了对吗?”
明明经过了充分的润滑,手指进入的时候也畅通无阻,触到的内部也毫无紧迫感,但我只想归咎于是自己太过急进才会令她这么激动。
至于自己平时一直是以怎样的包容和取悦态度迎接她的插入的,我已经不愿意去联想那么讽刺的对比,更不愿意陷入“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却不肯接受我”这样可怕的思维模式。我只想听她亲口说。只要她承认是因为我的动作让她疼痛难忍,我就接受这个理由。哪怕要我下跪道歉也可以。
可是在安静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后,水泽冰冷无机质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我说了‘放手’的吧。”
原来如此。我垂下眼眸笑了起来。是啊,当时她说了叫我放手的。那个嫌恶的表情那个森严的语气就像在怒斥一个想要轻薄她的陌生人一样。
是我自己不听话。所以被打了也好,现在又被责备也好,都是咎由自取。
知道不会被挽留的,我夺门而出。
31.
天穹蓝得发白。云朵也像发了脾气一样躲得不见踪影。
就是穿着无袖衫在吹拂的微风中会感到丝丝凉意,但又绝对不会去穿长袖衣服的季节。打开的车盖给人一种可以呼吸自由空气般的心情,而以一个近乎蜷缩的姿势窝在敞蓬车里低垂着眼帘的我,想着自己的脸色一定阴郁到可以去拍恐怖片的程度。
喝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冰冻依云水,我用另一只手焦躁地按着手机的键。
嘟嘟的铃声足足响了七八下,对方接了起来。伴随着奔跑时的轻喘。“现在就到!等我!”
一言不发地挂断电话,我不悦地吐出一句“可恶”。
那个柔媚明快的声音,青春偶像般的活力,如此不合时宜,突显着我此刻的沉闷。
安云野一上车,就伸手拥住我的肩膀。像撒娇要母亲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轻轻摇撼着。“我们换位子嘛!我来开!”
我轻轻挣开她。“你开车?”
“嗯!不是要去我家吗?给你指路麻烦死了,不如我来开!”她满脸幼稚的喜悦表情让我哭笑不得,看上去像是跑车迷碰到了喜欢的车型就跃跃欲试似的。
“你什么时候考到驾照的?”我边问边和她换了位置。
她坐在驾驶座上,用打电玩似的手势抓着方向盘。“刚进樱川时就考到啦!”
“噢……开车吧。”因为睡眠不足而感到背肌酸痛的身体无力地埋进座位里。水泽的事情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