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原本是个百花齐放的季节,但店里的生意比起去年冬天都要差,一天基本上看不见几个人进来,倒是有人会在微信上问她几句,不过内容更多的是问怎么养护花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见了都会耐心回复。
而岑树自从那日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包括生日那天,他收到蛋糕后也没有过任何动静,没有新消息,也没有发朋友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他没有发现是她。
她应该高兴。
然而实际上她却没有办法高兴起来,相反的,她有一丝失落,尽管她也不知道这失落是从何而来。
阴雨绵绵的一周很快过去。
这天中午。
距离约定时间正好还有一小时。
明灿用新买的锁把玻璃门锁上,没拉卷闸门,只把门上挂着的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来,露出了她的电话号码,下了台阶,正好看见一辆出租车从不远处驶过来,她立刻挥手拦了下。
出租车很快在面前停下。
她打开门坐上去。
司机把空车的牌子翻过来,“去哪里?”
明灿说了一个地名。
司机打着方向盘在前面不远掉了个头,沿着云水街往西,拐到金湖西路,这条沿湖的路是城市的主干道之一,相对繁华,沿路有许多商铺,车走出一段,在即将走完这条路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
明灿坐着后排。
透过车窗看见路边的景色。
在这等待的十几秒里,她看着路牌,想到曾经的某一天,她从这里经过,那个时候她站在路口的另一边,身边站着一个沉默的少年。
没一会。
红灯变绿。
车在指示灯变色的那一秒开始起步,很短的时间,便已开过了路口,沿路两侧的景象在迅速倒退,而在这转瞬即逝的画面里,她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招牌。
金湖人家。
她立即回头。
车正好在这时左拐驶进了另一条路。
金湖人家一楼大厅。
门外站着好几个拖箱子的人。
岑树是最后一个下楼的,此时正在前台按要求在解除隔离书上签字,由于疑似病例隔离期内多次核酸结果均呈阴性,隔离期满已正式解除隔离,结合目前防疫政策,疫情防控中心一大早临时通知他们做完最后一次核酸后,结果阴性可提前解除隔离。
谢彪正在门口的货架上找他一周前买的烟,隔离是可以点外卖的,不过品类有限制,他刚开始不知情,顺便找骑手买了一条,结果到了楼下,接到电话前台工作人员电话说烟不让送上楼,他没办法忍到现在。
货架上东西不少。
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有。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几大盒切块水果、两杯奶茶、还有一个蛋糕,他也是不知道,都隔离了怎么还会有人想着过生日,从左边看到右边,又从右边看到左边,来回找了两圈以后终于在蛋糕背后找到了他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