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各异,不过坐下来聊几句后,却顿时相见恨晚,生出惺惺相惜之意。青城韩三小姐大打遗产官司,蝶衣早有耳闻,十分佩服这位女士,没想到她竟然还以冷之水的笔名写作,当下只剩无限赞叹。
韩秀儿笑道:“你别尽夸我了,你也挺不错的,我看过你拍的不少电影,你在银幕里的形象十分有古典气息,可以把貂蝉演得楚楚动人,也可以把潘金莲演得惟妙惟肖……你似乎可以驾驭任何不同角色?你有什么独特秘诀吗?”
“你听过卖油翁的故事吧,唯手熟尔!哪里有什么秘诀,一次演不好,就自己练习两次,再不行,就十次,百次,千次……剧本一遍遍揣摩,揣摩到千次万次自然也就通透了……”
“怪不得和你拍过戏的人都说你很敬业。你的这种精神实在可嘉,当浮一大白。没有酒,我们今天就以咖啡代酒!来,干一杯!”韩秀儿豪气大发。
蝶衣美目流转:“好,干一杯!”
轻轻的杯碰杯的敲击声响起。
最后,两人齐齐感叹道:“在这个世道,女人想靠自己拼出一条路来,真是特么难啊!”说完,两人对视扑哧一笑。
这一笑,就把之前若有若无的尴尬和拘谨一扫而光。
“秀儿,你也在这里喝咖啡?真巧,不介意一起拼个桌。”两位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姐妹,笑意盈盈对韩秀儿说道,看到蝶衣,有些意外道,“你们在谈事情?我们太唐突了,打扰你们了。”
韩秀儿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还是看向蝶衣,见蝶衣做出不介意的表示,她站起身热情地对两位女士笑道:“当然不介意,我们已经谈完公事了。两位黄女士请这边坐。”
韩秀儿坐到蝶衣身边,把对面两个座位留给她们。
其中年纪较轻的妹妹笑道:“秀儿你还这么客气,叫什么黄女士,叫我们二姐、三姐就好。倾言在家里也是这么喊我们的。”
韩秀儿也不辩解,从善如流:“倾华姐,倾霜姐。”
“这才乖么!你和倾言是好朋友,正该如此。我听说,他还曾经教过你英吉利语。”黄倾霜坐定笑道。
她二姐黄倾华并没有插话,只是态度和善地看着韩秀儿。
韩秀儿微微一笑,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避过了这个话题。
虽然对黄倾言那个人,韩秀儿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内心到底是怨恨居多,还是因为怨恨而念念不忘,但是黄倾言的二姐和三姐却没有得罪过她,相反,她们还无私帮助过她。当初她打遗产官司,在报纸上声援她的便是这两位名媛,只是她不知道她们还是黄倾言的姐姐。
当初黄倾言从来没有提起自己的家世,她也单纯地以为他是个穷小子,韩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百般阻扰他们之间的恋情。当年天真的她,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约定与他一起私奔,但是天亮等来的却是面色铁青的家人,随后被无情流放到国外。
这么多年,她一直怨恨他的失约,但到底是恨他,还是恨自己的无力,最后也分不清了。
没想到前不久竟然在鹿城碰见黄倾言。曾经面相清秀不善言辞的黄倾言,经过时光的洗礼,已经成为了南方中央银行的行长,手握重权,却偏偏找上了她。
韩秀儿实在是厌烦再与他纠缠了。可是她能冷眼拒绝黄倾言,却没办法以同样的方式对待黄家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