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自己惊惧高呼,他猛然睁开了眼,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眼前依旧是白花花的一片。
君无泪愣了愣,伸手抹了抹脸,满头的冷汗,回想起梦中的画面,掌心传来点点刺痛,摊开手掌,手心被自己掐出了浅浅红痕。
他抬起头,只轻轻一瞥,便痴痴地停住了,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秒!
一个人安静侧卧在地上沉沉睡着,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倦意,憔悴之下显得一份柔弱。
他身上没有盖任何保暖的东西,在睡梦中有些瑟缩,朱砂痣在眼睑下红得有些妖艳,如蝶翼,展翅欲飞。
那一瞬间,君无泪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如同洪水冲破了堤坝,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花霏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内激荡。
是他,真的是他!花霏白没有死,他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君无泪倏地跳起身,激动得扑上前去,却被束缚着手脚的铁链拉住,猝不及防,跌倒在了地上。
这时,花霏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蜷起双腿,抬手掩在腹部,一头雪发滑过肩膀,露出了一截纤长的后颈,一串绯色的菱形水纹闯入君无泪的眼帘,手绘的纹路稍显笨拙,有细,有粗,水珠轻轻摇曳着,殷红夺目……
那一瞬间,大风的波澜归于寂寂,君无泪仿佛听见了久远年代里的声音,那些吹散在长风中的记忆碎片。
——啊哈,鳴玉,原来你的脖子如此敏感,嗯,这里还有这里,居然会红成这样,太可爱了。
——无泪,别、别胡闹……痒。
——不行,你别乱动,用手按住做什么,我还没看够呢。呐,这里还没亲呢,不能厚此薄彼嘛。
——你下去,快从我背上下去,唔……呃……
——好,我不亲那里也行,不过你得让我留下点标记,否则休想让我放过你。
——无泪,你去哪里,又想做什么?
——等等,我拿笔去!
——你!……怎么画得这么丑?!
——呃,你就将就着一下吧,反正已经描上了,这辈子都抹不去了……
——鳴玉,鳴玉,太好了,现在有了它,你就永远丢不掉了,有此花为证!
那熟悉的水纹,粗劣的笔法,无一不提醒着君无泪,眼前的一切不是梦,是他亲手提笔沾了用凤仙花的汁液及几种药粉调制的染料,一笔一划的描绘在那人的颈后。
菱形的水滴纹绘在皮肤上,即为‘泪’之意。
这是他留在鳴玉身上,专属于自己的印迹,入了药的花汁渗入肌肤,一辈子都洗不掉,褪不去。这样,自己的鳴玉就永远都丢不了。
“怎么会……他身上为何会有这个图案。”君无泪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不用叫了,隔着镜花水幕,他听不见的。”
君无泪轻轻一震,这才发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目光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如何,见到自己的朝思暮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