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到头来还是一样呀。”
“哈哈,刘滔啊刘滔,你这小子偶尔还是憋不住话呀。”弘治帝反倒是笑了起来,指着刘滔说话,“平日里要你说话,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现在倒是反过来了,说着也没完。”
“皇上”
“好啦,朕心里自有主意,你就别废话了。”弘治帝挥了挥手,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可是皇上,太子,太子殿下他或许已经知道了。”刘滔委身一拜,跪倒在地,再无他言。
弘治帝一怔,视线刘滔他身上渐渐转移到桌案上跳动的烛光,盯久了,人也走神了。
他自己的儿子,他哪会不知道呢?
如果不是心有怀疑,又为何敢直接找上刘滔对峙,丝毫不惧身后的弘治帝知道?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想借此质问弘治帝。
以太子的心性,这并非不可能。
宫内的烛光越来越暗淡,然而屋内两人却丝毫没有心情去想这个事情,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就仿佛被冰雪冻住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罢了,弘治帝终究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
生死有命,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到底也算不得亏。弘治帝神色恢复了平静,沉稳地说道,“去坤宁宫吧,还有,把太子也给朕带过来。”
刘滔转瞬间明白了弘治帝的想法,猛然一个头磕到地上,大声地应了一句,“是,皇上!”声音到了极处,竟带着点点哭腔。
弘治帝笑骂道:“多少岁数的人了,还哭呢?”刘滔的脸色埋在袖子里,声音听起来不大清楚,他说道:“皇上,小人这是高兴!”
早痛晚痛,都是当头一刀,不过如此而已。总归是死,一个人寂寞地去死,与有人陪着你去死,总是不一样的。
这个道理,弘治帝不会不明白。
只是人刚站起来没多久,弘治帝的身体便摇晃了几下,正欲说些什么,就在刘滔目眦尽裂之下一头栽倒下去,昏迷不醒。
“来人——传太医啊——”
那道尖锐撕裂的声音传出了殿外,顺着风声,仿佛也传入了东宫,刚刚坐下,正欲端起茶盏的朱厚照,神色莫测地看着脚下破碎的瓷片。
那是他刚刚失手跌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