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一只手拉着何家安,一只手拿着糖人不住的舔。她觉得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了家安哥,不管老天让她吃多少苦,只要跟家安哥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幸福的要飞。
何家安可不知道幸福是怎么飞的,他就是个快步如飞,眼看着要黑天了,总得把衣服和被褥先买了。
有糖人舔小惠也不嫌何家安走的快,她从山上下来一路都是被人抬下来的,根本也没累着她。
成衣铺的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倚门站着,门前冷冷清清也没什么生意,他就靠着门边看风景。
见何家安和小惠奔他家门前走来,他不由得眉头一皱。真够晦气的,一连好几天没有生意,这俩小叫花子哪个门都不进偏往自家撞。
那男子满脸的厌烦,撸起袖子做势,只要等他们走近一些便直接轰他们走人,穷嗖嗖的一股穷气沾身上洗都洗不掉。
何家安抬头看了看成衣铺的牌匾,这清水桥附近成衣铺倒有个三四家,不过何家安不想再走了,他今天可是真的累了,从早上走到现在,腿都快走断了。
他又不是要买什么好衣服,有的穿也就行了,就近挑一家就进吧,好歹的能坐下歇会儿。
见门前站着一个壮汉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他仰头送上一个舒心的笑脸。他人又累时间又紧,这家成衣铺恰好有人,他可不想到别的地方去扑空。
“等会儿再吃吧,到地方了。”何家安扯了扯小惠,小惠乖巧的把糖人从嘴边拿开。
平时小惠出来讨饭也不看人,看着个人影她就捧着破碗过去低头说好话求人家施舍。
这大大方方的出来买东西她反而倒有几分扭捏,养成了不敢抬头看人的习惯。何家安看她拘谨,安慰她道:“没事儿,你不用说话,有我呢。”
何家安笑吟吟的拉着小惠走向那汉子,那汉子一看他们果然是奔自家来的,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生意不上门这讨饭的倒上门了,不差一个两个铜板,关键是晦气让人受不了。
“滚滚滚滚滚”那汉子跟哄苍蝇似的挥舞着胳膊:“臭叫花子滚远点,老子没钱打发你。”
何家安左脚抬起来都忘记了落下,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捧着钱送上门来让他赚,就这他都赚不着,他是不是注定的穷命?
“呵,呵呵呵。”何家安愣是让他给气笑了,他放下左脚低头看看小惠,小惠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小丫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长久以来以行乞为生使得她有脾气也不敢发。
何家安抬手摸摸小惠毛茸茸的头顶:“别生气,他说的是实话。”何家安抬起眼跟那人对视着:“他的确是没钱,他家生意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再也好不起来了。”
那人见这个小毛孩子出言不逊,胆敢诅咒他家的生意再也好不起来了,气得他脸色发青,正要发作只见这个小毛孩子又低头去和那个小女孩说话。
“你知道什么叫天生的穷命相吗?”何家安貌似很认真的问小惠,小惠认真的摇了摇头。
何家安笑着指向那汉子,对小惠说道:“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