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本就不能强求。知县虽然是一县的父母官却也不能强夺人志,何况人家话说的也很漂亮。
只是拒绝了跟在他身边,却承诺了有事必定帮忙。就算知县再想把何家安私藏起来,也不能操之过急,弦绷紧了易断的道理人人都懂。
小丫环走到大人面前,轻轻一福:“大人,宴席已备好。”
“好好好,开宴。”知县大人一挥手,所有人都跟在后面向外走去。
知县回身拉起何家安的手,把何家安别扭的要死要活。他可不习惯被别人当成孩子一样的拉着手走。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说什么,人家一派亲切和善的长者之风,你本就是个孩子,你能说什么?
不过孩子也有孩子的好处,一顿豪华盛宴,何家安仗着自己是孩子,愣是做到了滴酒不沾。
如果他不是个孩子,完全可确定他非醉倒在县衙里三天三夜不可。这一顿饭他千推万推还是吃了个小肚溜圆。
不知不觉中一顿饭从天亮吃到了天黑,外面华灯初上,何家安才想起他该回家了。
酒席宴已经进行了有两个时辰了,依然热闹非常。何家安向醉醺醺的县太爷告辞,县太爷醉眼迷离的命人备轿送他回家。
县衙到清水桥也没多远,何家安对坐轿没什么兴趣,来的时候他就是坐轿来的,黑面昏沉沉的很憋屈。
现在天都黑了,何家安不知道轿子里其实是有角灯的,他觉得坐轿子能闷死,黑咕隆冬的多吓人?
何家安婉拒了知县大人的好意,在徐捕头的护送下他走出县衙后门,徐捕头一直送他走到正街,他执意要自己回家,徐捕头便回去继续喝酒去了。
天虽然很黑,好在路熟,挺宽敞的大道没有人,何家安吹着走哨往家走,感觉脚下直飘。
还以为去县衙会有多么大的麻烦呢,没想到混顿饭就回来了。何家安的心情很好,下了清水桥,拐进胡同看见自家的大门,他张开双臂快乐的跑了起来。
才跑了两步脚下一个没注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何家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摔去。
他极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一瞬间便大字形趴到了地上。这个倒霉,眼见着到家门口了,他竟然摔了个大跟头。
他呲牙咧嘴的忍痛往起爬,忽然后背被人一脚踏住,才起来一丁点又被踩了回去。
这回不用算了,不用说也知道碰上歹人了。何家安连挣扎都不挣扎,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趴着。
不只一动不动,连句话都没说。他就趴在地上,静静的做着深呼吸。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求饶他就能饶了自己吗?
显然不能,所以求饶是没用的。
骂他他就会为自己黑夜里冲一个小孩子下手而感到惭愧吗?显然也不能,所以骂他也是没用的。
给他讲道理他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及时改正吗?显然还不能,所以讲理也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