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忽然想起何家安问他不褪色的颜料时曾经说过的话,他曾说过‘官居宰相不难,富比王候更容易。’。
这是什么样的底气?难道说他真的身世不俗?怪不得他不肯吐露口风,他若真的是那个黄圈圈里的人,真说不准是祸是福。
这尘世之上哪有人不奔仕途用功的?偏偏他就对仕途毫无兴趣。说不定他出身于哪个候门之家,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吧,不说这个,你自己觉得好便好,你觉得不好便是不好,这本就争论不出黑白。”
日子过的好与不好,这哪有现成的标准?有房就是好?有店铺就是好?有下人侍候着就是好?
全都未必,唐伯虎说的对,只有自己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嗯,那我还真觉得挺好的。”何家安舒心的笑了,他现在能够照顾到那几个孩子的衣食冷暖,他从心里觉得满意。
刘家、文宝斋甚至知县大人都争着上门来巴结他,这根本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还能跟着唐伯虎学功夫学画画,何家安真的找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日子过成这个样子,比他梦寐以求的还要好上很多呢。
“知足就好。”唐伯虎也笑了,追问那么多干什么?
他跟何家安交往又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孩子,喜欢跟他在一起,觉得他很有意思。
他又没想过何家安会有多么显赫的身世,能通过他攀上什么龙,附上什么凤。
左右他认识的只是何家安罢了,不去想那么多就不会心累。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何家安是被唐伯虎从被窝里拎起来的。这回何家安总算是知道唐伯虎什么时候起的床了。
他是天不亮就起床啊,这把何家安给困的,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拎他起床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让他扎马步。
马步说起来挺容易的,谁都能蹲个差不多。但是真要坚持起来,怕是没几个人能坚持得住。
何家安是不能蹲个差不多就得了的,唐伯虎连手带脚的纠正他,等到姿势特别的标准了,他已经受不了了。
然而他又不敢站起来,唐伯虎手里拿着戒尺等着呢,他只要动一动就会被抽的。
两条颤得跟面条似的,抖出了新境界了。唐伯虎并没有可怜他,而是一声吼:“别抖!”
尼玛,你试试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抖的?
何家安努力的忍着,但是腿没有力量就一定会抖,抖这回事也控制不了啊。他抖得越来越厉害,心里一点一点的在劝自己放弃。
‘啪’唐伯虎朝他的腿上狠狠的抽了一戒尺:“别抖!”
何家安使劲的咬着牙,不敢哭出来,也不敢对付,心里却是极不服气,不知何时他的腿真的就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