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臣担心。柳妃下地葯毒性还在娘娘体内。小王子即使顺利生下。恐怕。恐怕”
“你的意思是怕胎儿不健康?”虽然以前没有怀孕的经历,但曾经演过妇产科护士,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常识,知道优胜劣汰的道理。而且她明白,自己身处妇科医疗技术薄弱地北宋,怀孕和生产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特别是这种时候,赵曙刚刚坐上太子的位置,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自己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你之前说,我的保胎葯后天要送去太子府是什么意思?”范悠然还在权衡着应该怎么做。
“臣不知。”孙太医第一次见到如此认真的范悠然,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喜欢胡作非为,胡言乱语的小女人“娘娘,请快些决定,等其他同僚进来就太迟了。”
范悠然还在犹豫着。一个满肚子阴谋的高妃,一个一心想除掉她地皇后,一个目地未明的雪艳,一个想杀了她地皇帝,在这危机四伏的宫廷,在赵曙还没站稳脚跟前,她此时此刻怀孕似乎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怀的可能还是一个不健康的胎儿。
可是再想想,他们只有四年的时间,如果这次失去了这个孩子,那么将来,很可能赵曙就没有机会看到他们的亲生骨肉,而孩子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最坏的可能,他们永远不会再有孩子了。
范悠然还没想清楚,也没来得及回答,门就被推开了,两位太医走了进来,孙太医忙去行礼,看起来职位比他高。“范妃娘娘本就有流产的征兆,今日可能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发生小产迹象,见了红,属下已经用银针稳定了情况。”
听者没有回答,走到床边,把起了脉搏,惊魂未定的他甚至忘记了给宫妃把脉是需要悬丝的。他在宫廷已经当值几十年了,看着赵曙被领进宫,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这是第二次见他发如此大的火,第一次就是眼前的女人被人下毒昏迷不醒的时候。
“娘娘无须忧心,只要静心休养,胎儿会安然无事的。”把完脉的老头走到一旁,示意其他人上前复诊。另一个老头上前,把了脉,说了同样的话,三人走到一旁,似乎是去商量葯方了。范悠然正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不合时宜的走了过来“雪艳是杀手。”简单的几个字把范悠然惊呆了,小太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嘀嘀咕咕的太医们“展大人已经回宫,杨盟主已经安全离开了,他让小的转告娘娘,如果可以,尽快把雪艳赶出宫,或者杀了,否则对王爷,对娘娘都太危险了。”
范悠然刚想问雪艳是不是皇帝派来的杀手,门又一次被推开了,皇后与高妃,还有雪艳走了进来。“范妃情况如何?”问话的是皇后。
“回皇后娘娘,范妃娘娘体弱,情况不容乐观。”回答的是孙太医。其他两人虽然知道范悠然应该可以保住这孩子,但因为怕担责任,太医院一向有把病情往坏处说的潜规则,所以对孙太医的话其他两人也没表示异议。
高滔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范悠然,她不相信怀孕的事情是真的,但除了一个孙太医,其他都不是赵曙的人,他们没理由帮着说谎。雪艳也不相信范悠然怀孕的事情是真的,因为她就是那个偷听的人,更何况,不多会前,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个男人也不会故意隔开她试图把脉的手。四个女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范悠然用余光扫了一眼刚才向她传话的人,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这个从未见过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屋内太安静了,还是展少熊说得特别大声,他说话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她耳中“回禀皇上,微臣很确定,刺客往皇上的御房去了,而且是一个女人!请皇上彻查宫中的宫女,以及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稍早之前,他刚见到匆忙出宫的杨冲,知道了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来不及与赵曙商量,但他相信,自己的主子一定会同意把一个心怀叵测,想蓄意伤害范悠然的杀手赶出去。
仁宗因为展少熊的话愣了一下。雪艳是他从小培养的,绝不会骗他,而她的功夫也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认错追踪她的人?但展少熊又说得言之灼灼,更奇怪的是,她说追她的人早已回了这里,可这宫殿才这么大点,根本没有她说的武林高手。
“父皇,然然体弱,所以我才请求父皇让她与儿臣同住,可没想到儿臣才离开这么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然然或者孩子有什么事,儿臣一定要把这件事追查到底!”赵曙这话似乎也是特意说给范悠然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