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走到兵部尚书曹文亭面前,双目直视曹文亭:“曹尚书,除了给赵先锋的两万人,你还能给朕掉多少兵马?”
曹文亭曾是武状元,只因天下太平,在丰州吹了几年边塞的寒风之后,便被调回做了兵部侍郎,后来又升为尚书。
他是个颇有文人气的武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养的皮白肉嫩的,他跪下道:“臣向各地征调军队,只有五万人,今天下午赵先锋带走两万,只剩三万。”
沈靖大笑:“好!曹文亭,朕命你务必在明日午时前为朕募到八万士兵,随朕出征。若是募不到,你可就不是违抗朕的圣旨,而是和苍天过不去了。朕不治你得罪,只怕苍天也未必能饶了你!”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曹文亭冷汗连连,只得领旨。
沈靖又走到俞伯岚跟前:“俞相……”
俞伯岚刚要答应,他却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走回跪着的曹文亭面前,俯身扶起曹文亭:“朕忘了叫你起来,曹尚书难道自己不会起吗?非要朕扶着?”
这话已是很明显的嫌弃挑衅了。
他们逼沈靖出征,沈靖也不让他们好过。
“许是夏京城里的风把曹尚书吹娇贵了,这样吧,你随朕出征,可好?”
虽是问了“可好?”,可他那架势,明明就是不许说不好,曹文亭再次跪下:“臣接旨。”
这次沈靖却没在扶他,他也不敢擅自起来,他从跪着低头的姿势,用余光瞥见沈靖的龙靴走到了俞伯岚面前。
带走曹文亭,是为了让俞伯岚在夏京少一条左膀右臂,曹文亭手握重兵,和俞伯岚又有姻亲,不得不防。
俞伯岚把沈靖逼走,沈靖这招釜底抽薪也用的厉害。
“俞丞相,朕走之后,夏京大小事务可就劳烦你了。”
俞伯岚也跪下,却是直挺挺的逼视沈靖:“臣自当竭力,报效陛下。”
“哎——”沈靖摇头,“俞相不必报效我,朕不在京的这段时间,政务就……”
看了看俞伯岚的双眼,心道果然能装,朕看你能装到几时。
“政务就交由安王处置,安王身子弱,还要俞相多多扶持报效。”
安王,乃是当年淮王的独子。淮王谋反被杀,安王被困于夏京,封了个王位,却是体弱多病,极少露面。
如今,这个唯一未曾之国的王爷,却成了沈靖的救命稻草。不管他爹犯过什么错,他毕竟姓沈。
俞伯岚的眼睛垂了下去,叩首道:“臣接旨。”
三声臣接旨,沈靖听后的心情却是大为不同。
他不管跪着的曹文亭和俞伯岚,转身道:“退朝!”
沈靖没有回清凉殿。这些日子徐三娘都在清凉殿陪他,此时她应当在焦急的等待自己回去。沈靖也很想见到徐三娘,可是,他必须先去见另一个女人,他的皇后。
到了栖梧宫,他忽然想起,自己很少亲自来这里,上次来还是为了找徐三娘。
俞九儿早已在正殿等待。他们都是聪明人,沈靖能想到的,俞九儿自然也能想到。
俞九儿向沈靖行礼,坐定。直接问:“陛下决定出征了?”
沈靖无奈道:“你那哥哥逼人太甚,朕是被逼无奈啊,连百官联名上书都做出来了。”
俞九儿看着沈靖那张半真半假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