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三十马鞭的家法
“爷,您已经唱了一个时辰了,这是给您准备的甘草和胖大海,顾先生说要用沸水泡着茶喝,对嗓子有好处。”一阵中草药的气味由远及近,荃儿手拿一包草药向凌啸走来。凌啸看着刚刚睡去的欣馨,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道,“荃儿,你很乖,谢谢,帮我泡茶吧,这两天要辛苦你了,公主她就要你多多照顾了。”
离开主楼,凌啸回到书房,顾贞观早已经等候着他,臬台杨思谦和武昌知府柳铭也在等候他的指示。
“嗯,杨臬台,柳大人,你们也来了,顾先生,你先说说看,对江西过境军中藏有反贼一案,于制台他们是怎么商量的。”
“侯爷,于制台几位大员说,这个案子主要是军中发生的,还不是本省的军队,所以,他们的意思是,地方上就不要插手了,不过这个案子毕竟是发生在我省境内,他们恳请侯爷您先管起来,然后会同您一起向朝廷请旨,等候朝廷的决断。江西来的军官们,我们也完全控制起来,金大人派出了将近三千人的督标士兵进驻提标大营,百姓和江西兵丁的甄别工作也正在进行之中。这是贞观草拟的奏折稿子,侯爷请过目。”
凌啸接过稿子,却不先看,问道,“哦?既然这样,杨大人和柳大人前来…..?”
臬台杨思谦连忙陪着笑,道,“侯爷,您请听我说,这个案子的最先,是武昌府的巡捕发现的,当时的所有案卷都在武昌府。臬司衙门也备了案,现在既然是有劳侯爷亲自处理本案,下官和柳知府今天前来,是想请示侯爷,可不可以把案卷全部移交何园来,这样您办起来就有更多的线索了。”说完,两个人都紧盯着凌啸,生怕他摇头不许。
他们哪里是要让我有线索。分明是怕担上责任,莫非事情办得不怎么利索,让人看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凌啸点头道,“晤,你们先把案卷都送来吧,还有出衙抓人的仵作和捕快也先调过来听差,本侯上折子之后,在听朝廷地安排吧!”
两人告辞之后。凌啸急忙笑着询问顾贞观,“先生究竟是如何办的,你快点告诉我,让我也学习学习!”
没了外人,顾贞观圆眼睛一瞪。“怎么办的?还不是都照你的那个方向办的!小啸,你说,我们两个用得着这样吗?难道我没有亲手做掉一两个人,就不是你贼船上的人了?”
凌啸很欣慰他把话挑明。这说明顾先生对自己是以谦谦君子坦诚相待的,他哈哈一笑,毫无半点尴尬。顾贞观对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他很奇怪,难道他就没有一丝地不好意思?顾贞观狠狠地看着他,等着听他有何说词,“侯爷你笑什么?要是你说的话不能说服我,莫怪我趁机敲你的竹杠!“
“怎么。先生真的这么生气?呵呵,老实跟你说吧,要你亲自做一回,是为了为你正名。”
顾贞观大讶,“为我正名?我既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有什么名分需要你来正?”
凌啸忽然正色道,“前几天我在江宁之时。胡骏在府内所做的事情。先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再请问先生。是了如指掌还是略有所闻?”
“我,我,小骏他说有另外的差事,我们各司所职,他不告诉我,我也不好问啊!”
“先生啊,我们何园不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下去,否则就如同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树倒猢狲散了。组织之中,要有首脑,那就是我凌啸,也要有副首脑,这就是你,我不可能随时都在府中,所以当日我令陶洲回来传令,军中金虎决定,而何园则是先生一言而决,敢问先生,你要是连下属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地话,又如何去决?胡骏做得就是你现在所作的一些事,见不得光,以先生的正值君子形象,他怎么敢给你汇报?”
凌啸拍拍顾贞观的肩膀,笑道,“现在好了,正副两把手,都是做过秘密差事,手中沾血的人了,胡骏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心病了!”
顾贞观现在才想到这一层上去,凌啸当面以副手地身份相许,对自己是无限的信任,更是为了大家拧成一股绳,厘清上下统属关系!当下,他不由得心中感激万分,十分正式地对着凌啸跪倒拜礼,誓言道,“侯爷能如此器重贞观,贞观顿觉知遇隆重。贞观之才,不敢以国士自居,但亦知士为知己者死,自此以后,不再做事二主之想,若违今日之誓言,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凌啸连忙将他扶起,心中也是感慨,自己毫无王霸之气,在这个世界上,自然和二十一世纪一样,真心相交才可能博得别人的好感和诚心,但是要想真真死心塌地的归附你,靠地还是四个字,志同道合!“先生乃是大明东林党宿儒顾宪成的后裔,定该知道事事关心,声声入耳的对联吧!凌啸今生就当以此对联为座右铭,有先生之助,犹玄德获孔明啊!”
顾贞观更为激动,诸葛亮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凌啸既是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期望,也是在暗示,他会像刘备对待孔明一样对自己。想到这里,顾贞观觉得自己的精力都马上变得充沛起来,心中想起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立刻告辞出去办差了。
看着先生的状态都不同了,凌啸很欣慰,更加确定了自己以后的收服属下地原则,以德服君子,以势压小人,兼以利益驱使,辅以严密控制。当然还有一条,就是思想洗脑,刚才给先生所说的对联,其实就是一种潜移默化罢了。要知道在顾先生和自己的心中。这对联的意思,虽都是爱国爱民,但出路并不完全相同的,不过凌啸从九二共识里面也学到了一点,一副对联,各自表述!
十一月初九,大雪纷飞,京城里天寒地冻。紫禁城外的护城河上结着厚厚的冰。
除了侍卫,和天际不时飞过觅食地鸟儿以外,人迹冷清,而此时地太和殿,却是纷纷攘攘人声鼎沸,康熙爷地大朝会上,群臣们起了极为尖锐的争论。而这争论竟都是为了一个人,远在湖北地忠毅侯凌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