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去医院是因为李光宗说蔺惟一直在医院。
周恪那个神经病,在医院周围埋伏,只要蔺惟一出院,就找人围殴他。蔺惟势单力薄,伤上加伤,后来自己主动要求住院了,呆在病房里,不见任何人。
病房外,姜瑶心跳的很快,一是跑得,二是心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推开房门。
门正对着窗。窗外是条条枯枝,嵌在浅灰色的云层里,偶有飞鸟,也是转瞬即离。
蔺惟倚靠在病床上,身形单薄,行将就木,他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对外界毫无反应。
姜瑶突然就来了脾气。
“你傻不傻?你跟他打什么架?他神经病,脑子有问题,还仗势欺人,你一个人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蔺惟听到她的声音时就回头了,只是不敢信,愣了好半天。
“姐姐?”长时间没说话,他嗓音发哑。
他瘦的厉害,是少年人,却没有少年气。
姜瑶心疼的不行,不敢再大声说话,声音放轻了好几个度:“吃橙子吗?给你扒橙子。”
来的路上看道边有卖橙子的,品相不错,她就买了一兜。
能吃,还能当武器。
要有可疑人物,她上去就是一兜。
姜瑶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先用湿巾擦手,然后徒手扒橙子。
蔺惟就坐在那儿呆呆地看。
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怕是幻觉,一眨眼就没了。
橙子鲜美,姜瑶掰开一瓣,送到蔺惟嘴边。
蔺惟不动,
“张嘴。”姜瑶说。
蔺惟还是不动。
姜瑶没办法,只能像哄小孩那样哄他:“乖,张嘴,啊——”
蔺惟眨眨眼睛,张开了嘴。
橙肉丰富,汁水酸甜,很好吃。
他嚼了几下,吞咽,意犹未尽。
少年白白净净,睫毛浓密,下垂的眼尾稍显无辜,让他张嘴就张嘴,让他嚼他就嚼,乖极了。
姜瑶喂他吃了一整个橙子,奖励似得摸摸他的头:“你怎么这么乖。”
蔺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瑶,突然就落下泪来。
姜瑶吓了一跳:“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