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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R)(1 / 1)

夜半更深,月光朦胧地从窗台透进,客房内熟睡的墨子突然惊醒,摸了摸喉咙,许是白天与公输先生聊太多,半夜里干渴得令人难受。

悄然按照印象中的布局摸到厨房,一杯凉水下肚,凉意顺着喉咙浸润至腹部,舒服地想让人叹气。

屋外残星晓月,万家灯火已熄,唯有春虫此起彼伏声声响。

端着水杯路过主卧室,墨子却惊讶发觉,原本也该漆黑一片的公输班房内正有微弱烛光亮着,隐隐有声响传出。

喘息声呜咽着传来,许是努力压抑住了,却又呻吟般从嘴角泄露,在寂静的夜色中如猫爪挠得人心痒。

轻飘飘落入墨子耳中却如雷霆惊响,他万般熟悉,是公输前辈的声音……

以及还有未来的、相貌却更年轻的自己。

于此刻,路人对机关人的调笑、饕餮居送的饭、以及墨翟的寝衣如线索纷纷浮现。

水落石出。

他心中所困惑之情与所渴求之愿已有答案。

于情于理,偷听他人房中云雨之事实乃不道德,若为正人君子,他应该走开,可双脚好像扎根于这门口,半分不愿挪动。

该回自己房间了,墨子再次告诫着自己,许是吃痛房内又有轻轻斥责声传出,无端引得他下腹硬得生疼,无名火冒上来,冲得人脑袋发晕发涨,浑浑噩噩呆愣在夜色中。

这时候,眼前房门突然打开,传来公输先生的轻笑,带着轻微颤音和止不住的喘息,似于夜色中勾人心魂颠倒的精怪。

“墨翟,你不进来吗?”

“你想要的都在里面。”

墨子像着魔般走进去,于身后掩上门,将浓郁夜色关至门外。

明明夜晚还有春寒,屋内也没有生起暖炉,他却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热得口干舌燥,目眩神晕。

暧昧般湿热粘稠的空气缓缓将他裹住,喉咙干渴,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带上热意,无名火在腹腔腾起,刚喝下的凉水化作气雾被灼干,分外折磨。

门内灯影憧憧,只见两个身影在床上交叠。

墨子看到白日里从容不迫的公输前辈眼角泛红,懒洋洋地斜倚靠在堆叠的被褥中,白皙修长的腿一只随意屈着,另一只脚踝则搭在跪坐于他双腿之间的墨翟肩上,丝毫不在意摊开外泄的春光,整个人汗淋淋地像是一尾鱼,随着墨翟扩张的动作低低地在喘息。

墨翟正将冰凉的脂膏在手心捂热,将带着化成半透明粘稠液体的手指缓慢而又耐心地送入公输班体内开扩着,许是不太顺利,送入一个指尖便堪堪停住,另一只手无奈地轻揉拍前辈臀肉,“依智,放松些,这样我无法进去。”

虽因繁忙二人多日没做,但也不至于如此艰难,墨翟清楚地知道,是公输班在兴奋,兴奋于接下来的事,以至于身体紧绷颤栗至他进入不得。

复又想到公输班先前的要求,墨翟只得转头对呆愣一旁的墨子轻声道,“公输先生的敏感点在这里,好好学习下。”

墨翟匆匆归来时,墨子已入睡,而公输班正坐在案前仔细看着日后要开工的图纸,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头发只是松松绑着,他问,“他接下来会怎样?”

他是指谁,他们都清楚。

“白日说过,他将终觉美梦一场,醒来后继续他的命运。”墨翟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似在避开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嗤笑一声,公输班仰头看着他,多年至交,他们彼此了解,“故世中他没有记忆,但是初至忘川,我可不信那时的你没有丝毫印象。”

命运终在此刻完成闭环。

鲁地年轻时,天气炎热,墨子和公输班会一起下河洗澡,墨子看过他的身体,分明和自己相同的构造,却又那么不同,毒辣日头落在前辈身上只会显着一层晒红,不过几日便消下去,白皙依旧,比他瘦削却不瘦弱,常年做工使得身上也覆上一层薄薄肌肉,一切都恰到好处,在后来的他夜半三更魂牵梦绕时刻出现。

墨子眼前的身躯逐渐和记忆里的白皙身体重叠。

公输班轻抬起手臂,握住墨子垂在一侧早已被汗濡湿的掌心,只是虚虚搭着,却似紧牵般引着他更往身边靠,另一只手则插进墨翟发间,缓慢向下摩挲着他的脸,架在肩上的腿有些难耐地蹭了蹭催促身前之人,“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到时候受伤,怕不是又要怪墨某了。”话虽这么说,墨翟转头轻柔地咬上肩侧架着的小腿,细细密密的吻一路落下至丰润敏感的大腿根,炙热的鼻息呼在腿间,硬硬的胡茬蹭着细腻的肌肤,惹得人一阵轻抖,指腹试探着揉捏按压体内的敏感之处,空闲的手上下撸动套弄着前辈的柱身,低头将其含住,就算平时再锋芒相对,他的唇舌也是软的,温暖的口腔包覆着他的欲望,舌头灵活地打着圈吮吸舔舐着冠沟和头部以取悦身上之人,他清楚知晓前辈每处情动,便无不一一妥贴抚慰,酥爽难耐欢愉渐生,勾得公输班心潮叠起。

他的身体在慢慢放松,墨翟试探着再进入一截手指,他不欲公输班这么早便去一次,放开前辈挺立的欲望,湿润的唇舌又向上细细吻去,滑过因放松而柔软的腹部,再至胸乳而停住,齿尖啃咬舌头舔舐,留下点点红痕,似白雪落红梅般惹眼,白日里能言善辩咄咄逼人的唇舌于夜晚变成轻松取悦前辈的利器。

公输班难耐地挺了挺胸膛,墨翟会意,另一只手从柱身上放开,就着公输班前端吐露分泌的液体涂抹于另一侧胸乳,轻拢慢捻,用带着厚茧的粗糙指腹摩挲,留下淫靡的湿润水痕和红肿挺立的乳尖。似是不够,公输班微咪着眼睛,轻晃着腰将自己向前送去,指尖暗示性地从墨翟宽厚汗湿的背部抚过,他想要吃得更多。

“求知欲和情欲,都是人的欲。”发出闷哼一声,公输班复又微微歪头,漫不经心地靠在墨子身上,满意地感受着他瞬间紧绷的腹部和勃然翘起后分外明显的炙热欲望,白日里清冽的嗓音因带着情欲而微哑,“和有情人做有情事,没什么好遮掩的。”

故世时,公输前辈好奇于天外之事,便借乘风而起的木鹊探索青云之上,他想要做出最完美的作品,便雕凿那精巧绝伦的楼台,构筑那稳固如石的桥梁。

他渴望知晓和建造的事物,从来都是最好、最难的。就连所选择的故人、故友、故敌,不管什么称呼都好,公输班也只倾心于墨翟这能与他锋芒相交却又知他懂他之人。

“依智的性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呀……”看着身下随他指尖进入动作慢慢泛红、发抖的滚烫身躯,墨翟温柔地抹去前辈额头沁出的点点汗珠,轻轻感叹着,心底漫上无限柔情。

他知晓,于情欲一事上,依智也要最好的有情人。所幸他从来都愿意给前辈最好的,也给得起最好的。

他们终将一起坠入这红尘软帐。

许是这过程太难熬了,公输班拉下墨子的衣领,力气不大,他却觉得自己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只得顺着力道伏下身,那双灵巧的手似千百次熟练般解开他的寝衣,滑下后露出健硕的身躯,抱住他的脖子环拥住他,有烫人的唇吻了上来。

眉目间含着调笑,他听到公输班用轻柔的、含含糊糊消失在彼此紧贴唇间的声音对他说道。

“木头,张嘴。”

公输班以唇舌作利剑刀斧叩开他闭着的唇关,双手捧着他的脸,舔过尖锐的齿间,扫过敏感的上颚留下一片酥麻,肆意热烈地勾着他的舌同他嬉戏,唇舌间是洗漱过后的清爽,墨子头脑发晕地想着,和他们那时漱口用的东西不一样,更香,更好闻,明明是清新的味道,却让他头晕脑胀,唇舌反客为主般含着前辈的舌尖戏弄翻搅,粗重的喘息声在鼻尖泄出,同有情人接吻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

“依智,轻些,别留下痕迹,不然明日使君还得施法帮忙消除。”

公输班正欲用力咬住墨子的唇,如凶狠的幼兽般狠狠叼住搓磨,争强好胜般宣誓自己的主动权,却被身侧墨翟提醒,不要留下明显痕迹,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只得轻轻含住墨子嘴唇舔舐,又向下含住他的喉结啃咬,与其说是咬,更像是用齿轻轻刮,用舌逗弄着唇下随呼吸剧烈起伏的喉结。

他应该推开的,但他不愿推开,墨子手臂缓缓抬起,紧紧拥抱住了前辈赤裸的后背,他的掌心温度灼热烫人,带着湿湿的汗意,低头追寻索求着他的吻,回应他的是公输班的一声果不其然的轻笑。

墨翟拒绝不了他,故世的他也无法拒绝,不管何时的墨翟,心里总是对他有情谊的。

随着墨翟法地可怜地胡乱拱着,凭着本能急急追寻渴求着那一点淫靡的快感。

起伏沉落中,墨翟探身与他接吻,唇间还有着公输班自己腥咸的味道,搅弄着他的唇肉与软舌,身下动作却狠力冲凿不停,公输班将自己空着的一只手揽住墨翟的脖子,用力与他拥吻,狠狠咬着他的嘴唇,似是要把对墨子不得的口齿之欲于他身上弥补回来,口鼻之间完全是双方炙热的吐息和气味,手向下摸去抓挠着,留下满背凌乱红痕。

他汗湿纷乱的发丝在墨子脸边蹭着,让他回想起初见时公输班杂乱的头发、楚国公输子端正的发型,在眼前不断浮现,鲁地同塌共眠时,前辈沉睡中散乱鬓发透着皂角的香气,现在却更复杂好闻,带着不知名的香气,随着高热体温浮出,萦绕在他鼻尖。

拨开发痒的发丝,是公输班赤裸透着绯红春意的白皙肩头和后颈,墨子突然觉得齿间发痒喉间干渴,有欲望如春雨后竹笋般破土而出,他很想啃咬着情动中前辈的后颈,是鲁地低头做工时远去的青涩岁月,是楚地时公输子在前面引路露出的脖颈。好似诱惑着他就这么咬下去吧,在他身上留下你永恒的痕迹,让你们的人生如经纬紧紧密合交织在一起不再错开。

他却最终只是轻柔舔舐吮吻着公输班的肩膀,舌尖是汗水咸湿,夜间春寒也不再冷意,情欲蒸腾着热气烘发出一股暖香,墨子他分辨不出,只知道好闻极了,亲吻着前辈因情潮蜷缩而绷紧的后背凸起的似蝴蝶振翅般的骨,仿佛吻住、停留住他在午夜梦回漫长岁月中不可说的妄念,于此刻终得圆满。

庞杂缭乱的连绵欢愉中,公输班有些失神地靠在墨子滚热发烫的身上,欲海沉浮中舒适餍足至极脑内无力思考其他,只能透过墨翟的乌黑发间,盈盈泪水中模糊不清地望着精巧的屋顶,那是他和墨翟一砖一瓦改建的,因着嫌弃忘川通用房屋样式过于死板,他亲手画了图纸,墨翟帮他选购了建材。房屋落成后,无声见证了无数个他们抵死缠绵的夜晚。

他好像一眼总不会干涸的泉水,在两人的抚慰搅弄欢爱下,晃起涟漪的温暖泉流里热气腾腾冒出,星空皎月照映其中,在粼粼的春水波浪荡漾中破碎而后又重圆,温润的汗水和体液汩汩淌出,不停地流啊流,流至天明也不休。

唇舌间是墨翟搅弄挑动的舌,身前的炙热欲望又被墨子抚慰,湿热软腻甬道中绵密的快感攀登而上,肩背抵靠着火热,全身重量悬空倚着墨翟掐着他腹部的双手,任由双腿架在他臂弯中无力垂下,每当墨子的阴茎狠狠擦过尾椎,吐露黏腻的液体蹭在臀缝,他总会提心吊胆着生怕二人不知轻重一起进入,多重刺激下,公输班很快便承受不住,呜咽着、颤抖着,爽利舒服地在墨子手中射了出来,一手白浊粘腻,眼前似有白光闪过如烟花炸开,快感将他整个人席卷包覆,于高潮中哆哆嗦嗦地恍惚痉挛着。

墨翟也被收缩的紧致甬道绞紧得脑袋发疼,全身的血液奔流着呼啸着向下滚滚涌去,用力地向穴里挤压,双手掐着那劲瘦腰身深捅抽插几次后,将微凉的精液尽数灌入前辈体内,刺激得人又酥麻片刻,眼神涣散失焦。彼此间唯有不住的喘息,和汗津津的拥抱。

“公输先生……”

“依智……,帮帮我。”

墨子握着将公输班的手包覆于自己的欲望,不断挺腰朝汗湿的柔软手心胡乱冲撞套弄,却又感觉缺少什么般,欲望交叠堆积找不到出口喷泄而出。作为正常甚至是健硕的男性,墨子当然有欲望,忙碌奔波时便洗个冷水脸不管,所得空他也曾自渎过,太久不曾发泄时,清早醒来,他懵着看见被褥间一片粘腻,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梦里是一段白腻的后颈,每次低头做工时,从衣领间微微露出至他眼前。

明明自己也曾自渎过,此次却不得要领,过量饱和的快感累积甚至有些麻木痛苦,欲望熊熊燃烧摧枯拉朽般要焚尽一切,痛快与痛苦只有一线之隔,肿胀的头部渴求着什么柔软湿热的事物将它裹住,墨子难受地弯下腰,他根本射不出来,手心的套弄怎能跟刚才他看过的一切相比。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按在他结实发抖的大腿上,仍在微微喘息的公输班转身坐在他面前,轻轻将他推倒于柔软床褥中,俯下身,将他因痛苦至发肿的欲望包含于湿润温暖的口腔中。突然庆幸,归宋路上,他有找河流好好清洗,不像来楚路上风尘仆仆,今晚于前辈家中更是清洁一番,算得上干净清爽。

像是云梯攻城掠地,公输班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吞咽进墨子的阳物,也没必要难为自己,便只挑着敏感重要地带舔弄,从底下满盈的鼓鼓囊袋至青筋暴起缠绕的柱身和颤着吐露清液的头部,所有焦躁不安的急切都被湿腻柔软的舌一一安抚,墨子他所知晓和不知晓的一切敏感带都被攻陷。像是置身于铁匠的铺间,热潮滚滚向自己扑来,他如融化的铁水,承受随着匠人的肆意摆弄而成型。

他伸手插入公输班柔软的发丝,却见前辈抬眸看了自己一眼,水光潋滟、面带春情,好看得他直愣住,舌尖从头部敏感的孔洞舔过,收起牙齿包覆住狠狠吮吸,几个吐息之间,墨子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输得一败涂地,甚至连推开都做不到,呼吸于此变得急促艰难起来,只能捂着眼睛重重喘息以求一点稀薄空气入肺,止楚攻宋太忙,他多日不曾发泄的欲望一股脑射了出来,心跳如雷快要蹦出随粗重喘息剧烈起伏的胸膛般,直射得他脑袋嗡嗡、两眼发直,原本沉甸甸的囊袋轻了不少,可谓是将多日的大半存货都倾吐个干净。

“这么快,墨大夫是不是不行啊……唔!”

将口中白浊吐出,公输班装作惊讶地取笑道,原本只是在他身后按摩着过度使用腰腹的墨翟闻言,从背后贴靠了上来,手指抹去他唇边残留的白浊,用胡茬厮磨着他刚发泄完的敏感身体,揉捏着他的胸乳成任意形状,惹得公输班停住话头怕痒般躲避他的动作,好像惩罚着他刚才的戏弄之言。

因着出身微寒游走大街小巷,听得过许多市井中下九流话语,虽从不参与附和,墨子也知道嬉笑一位男性不行可谓是羞耻之言,射精后的茫然让他脑袋空白迷惘眼神怔怔,那一瞬犀利逼人的舌也丧失了往常的激昂而变得迟钝,只得下意识寻着公输班的手心带些亲昵的意味慢慢蹭着,抬头却见墨翟探身从床案头拿出块手帕垫于公输班身下,准备先简易清理下怀中人体内甬道中的正缓慢溢出的精液,认真叮嘱道,“事后记得帮依智清理,不然留在体内第二日,他会很难受。”

原本惬意饱食倚靠在墨翟怀中的公输班闻言,懒洋洋地摊开屈着的白皙双腿,于墨子面前神情坦荡地泄露出潋滟春光让他看得真切,穴口只是略微红肿泛着深粉,随呼吸起伏湿漉漉地轻微翕张着,有白浊似雨露般水光淋漓淌着滴落,无法想象正是如此狭窄的甬道刚才吞食未来自己如此勃然的欲望,他的呼吸随绮丽艳色而停滞,缓缓才吐出一口气,他想着,公输先生好像变了,是他,墨翟,那位未来的自己,发生着许多他尚不曾知道的缱绻故事。

白日中往日似凛冽松雪般冷淡傲然,只有与同好谈到兴趣所在才见雪色消融笑意浮现,公输班于今夜却像被情欲滋养中生出鲜活春色,唯有夜晚间有情人无数次缠绵、交融才能得此漾漾春色粼粼春潮。

他义无反顾投身于风霜雨雪且无悔为苍生赴火蹈刃奔走呼告,只是于此地此刻忽有些许羡慕。

因提前窥见忘川一角,而羡慕着那些因生逢乱世而不可得的安宁和尚未发生而不可知的情谊。

突然间,公输班抬腿挡住墨翟于身侧正欲探入清理的手指,反而轻轻点踩在墨子汗津津的胸膛,不见光的脚踝白润得令人晃神,虚虚踩在深色肌肤之上更显衬着莹玉雪色,感受着瞬间僵住的赤裸身体,缓缓向下于他紧绷的腹肌处摩挲挑逗,墨子伸手扶握住了这愈发朝下作乱的脚踝,忍不住用指腹悄悄抚摸温润细腻的触感,似是预料随后之事般,好不容易恢复平稳的呼吸忽而错乱了一拍,所幸黝黑肤色掩盖住涨红而显得不那么窘迫,勾得他喉间发紧热意滚滚再度席卷而来,抬眼望进前辈意味不明的眼眸,里面完全映着是他的身影,公输班眉眼浅浅弯着,语调轻柔而又带着莫名的愉悦,“墨翟,你帮我清理吧。”

他从来都只唤他们墨翟,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称呼,可他们都分得清,他在呼唤着谁。

动作生涩着,墨子侧首吻住公输班的小腿,无声回应着他的呼唤,学着墨翟的样子细细亲昵舔吻,绵密的吻亲过敏感的膝盖内侧,故意般咬弄吮吻留下属于自己的濡湿水痕,唇间呼出热气扑在其上打得人一哆嗦,他的胡茬疏于打理而长起来,于肌肤上缓缓蹭过,些微扎疼反而使人心痒酥麻难耐,明明是前辈,却选得如此一副稚嫩相貌,总让墨子他忍不住回忆起些什么,恍惚间,只觉就好像鲁地的日子如溪流分岔,走向一条未知的河道奔流入海。

公输班舒服得眯起眼睛,思绪飘向忘川第一次温存的夜晚,因初次不舒服于别扭怪异的进入感,他抬起腿轻踹在墨翟肩头阻止着他的动作以求片刻缓息,墨翟握住了他的脚踝,彼时恰如此时,他也是这样耐心安抚着他,就像封沉于幽暗水底的记忆翻涌而上,催促着、驱使着他理应如此欢爱抚慰心悦之人。

焉能飞鸿踏雪留无痕,纵使仙术忘却,今晚的情欲于墨翟体内终将悄然刻下永恒的踪迹,等待日后倾巢宣泄而出。

将手插入墨子粗硬的发间,奖励般轻抚捏揉着发烫的耳垂后放开,把他散落的杂乱发丝整理于耳后,公输班真心实意地感叹夸赞道。

“墨翟,你在今晚真的学得很好啊。”

闻言,隐秘的欢喜于墨子胸腔中诞生,荡漾着满溢着,如山雾氤氲弥漫充斥着整个心房,他用脸颊蹭着公输班尚未收走的手腕,想膝行着向前俯身,去追寻前辈柔软湿润的唇作亲吻以换得一点今晚微乎其微而又理所应当的奖励,却见墨翟预判般先行一步强势半抱半搂着公输班裸露的肩靠于自己身上,低头同他接吻纠缠,唇齿相依呼吸交融间,只有墨翟和公输班心知肚明,这是独属于两人的秘密,他们不仅于此地谈论此刻,更在提及忘川初次贪欢的夜晚。墨翟想,他费心教学过去的自己,这也应该是属于他的奖励和报酬。

“公输先生……”

“依智……”

得不到应有的奖励,墨子仅微微失落,只低声唤着前辈的名,换得的却是墨翟更拥紧的亲吻和公输班顺着环抱着他的手臂的安抚,今夜本就似缥缈幻梦一场,他拥有和体验的已足够多,幸福如春芽般降落于胸膛生根发芽蓬勃成蔽日巨树,他转而摁住前辈白玉脂膏般柔韧弹性的大腿根,缓缓流滴的粘稠是墨翟的、也有先前他于股缝中蹭上的。

可谓完全是初次的陌生体验经历,他求助地看向同墨翟拥吻的公输班,却没有丝毫施以援手的意味,只得按照往日清理器物的经验,生疏僵硬地试图将手指缓缓探进一个指节,陌生的柔滑软热将他亲昵地迎入吞食,似一汪温暖的泉眼沁湿着手指,又如破晓时刻的花苞蕴满晨露,指尖朝着绵软蕊芯按压破开后摇落满手淋漓清液,挤挤攘攘地裹住缠绕着指腹,白浊被推挤而出滴落于床铺,是墨翟留下的,是未来的他留下的。

“呃!墨翟,你先住手……”

无意识作恶般屈起指节,似是刮蹭到何处肉褶,公输班忍不住闷哼呜咽出声咬在墨翟唇畔,恨恨瞪了他一眼,见此情景,墨子粗糙厚实的手茧更是忍不住摩挲着那敏感之处,逼得前辈如离水之鱼在颤抖挣扎着急促喘息,双腿乱蹬着结实的腿肉紧紧夹住墨子故意作乱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抓住墨翟的小臂而泛白,原本疲软的事物也缓缓半硬着立起,往后贴靠在墨翟怀中蜷缩着抗拒过于突兀的刺激,墨子刚发泄过的欲望于公输班原本略带埋怨又转而变得了然的目光中傲然挺立,有些羞赧着试图弯腰掩饰,他不愿落得个轻狂好色之徒的印象。

这怪不得墨翟,初识情欲确实美妙,这滋味让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公输班想着,便用脚背暗示性地鼓励似的在墨子宽厚的脊背上蹭滑过,颇有些自得,他可谓向来对墨翟这位后辈大度雅量。

得到肯定后,墨子将自己的欲望和前辈的握于手掌中在一起套弄着,若论尺寸,公输班的在同龄男性中算得为中上之姿,只可惜在墨子过于粗壮的阳物衬托下,显得格外白净秀气。他掌握着两人的欢愉,抚过敏感的头部带来阵阵刺激,彼此相互亲热地挤压磨蹭引得更重的快感诞生。不够,还是不够,手上黏腻的是彼此欲望缓溢出的前液,墨子想念的却是刚才于公输班体内涓涓流出的满手淋漓,若是那湿热温润之处能将自己包住……他越过公输班情动的脸庞,与此同时,墨翟正默契般抬眸,对峙着看向彼此。

若是旁人看来,他的外貌比起墨翟年长些许,更添风霜之色,更有墨家钜子于列国游学周旋的压迫感,认真算起,却是他其实更为年轻,他不怕与墨翟对峙争抢,甚至有点妒忌此时的墨翟,他只在意心悦之人能否允许他进去那念念不忘的缠绵悱恻之地,于是他便求着公输班,不再是往日公输先生的称呼,而是胡乱地、急切期盼地喊着前辈的字。

“依智、依智……”

“依智……”那声音里多了些恳求的意味。

心下柔软一片,正如先前被拉着跌坠入红尘软帐的墨子,公输班他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是墨翟生前的过去,他是突然闯入的过往岁月,他即将未知地走向既定未来,公输班便向墨子伸开双臂舒展着敞开自己,正要拥那故世的有情人入怀,给予他于远行离别前那注定会被隐入记忆深处的甜蜜,身后的墨翟突然摁住他的臂弯将他拉回,神情带着些不情愿和抵触,“依智,今晚够了。”

“墨家钜子乃兼爱贤明之人,想必不会与过去的自己置气。”公输班依旧对墨子张开双臂,袒露着一切,蛊惑般允诺着他更深的进入,又转头于墨翟耳侧呢喃安抚,“我们得让历史闭环,不是吗?”他知道墨翟从今晚中获得的不止于前戏的抚慰。

那是和用唇舌舔弄完全不同的体验,墨子掐着公输班的腰慢慢进入,臀肉红痕上又即将覆上新的红痕,他原本不想如此笨拙,只是那软腻湿滑的甬道被墨翟开扩得很好,虽再次被撑得满满绷紧,仍似没有阻碍般吮吸着直把他往里带,热热切切地围上来裹缠吞吐着他的全部欲望,根本容不得他显示有半分游刃有余的裕度,因着含不进全部,前辈的唇舌便只刺激着他的敏感之处,现在整根阳物都深埋入温暖的体内,照顾得宛若泡在温水般舒适顺畅,停住的汗水又开始冒出,相触的掌心变得湿漉漉,汗从额头鬓角流下,进入前想的徐徐图之已成不自量力的幻想。

他克制不住着愈发大力摆腰往里深凿破入,公输班内部深处墨翟留下的精液被他离开的阴茎带出,滴淌在狼藉的床铺上,他努力拙劣地寻找戳弄着前辈敏感之处想带给他同样的欢愉,却不想自己巨大的阳物不需任何技巧,便能狠狠擦过那处凸起带起灭顶的快感浪涛,疯狂痉挛绞紧的滚烫软肉甬道吸夹着、刺激着他,逼他在带出墨翟的精液后又要公平地用自己的来填满,以满足前辈的饱食,腰眼酥麻一片,一下又一下的全部挺进又抽身退出间,攀沿而上的快感恨不得让他就此发泄而出,他想,久一点,再坚持久一点,纵使是同一人的未来和过去,他仍心存比较,公输班刚才的戏弄之语在他心中留痕,无法不让人在意。

公输班用失焦的眼神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再次汗湿的脊背,又像落于虚空,透过他看向远去的过往,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墨子生疏地将其轻柔吻去,似渴水的路人在经过极致的干旱后疲惫地陷入昏睡,清晨破晓时,却见头顶树叶上一滴于夜晚凝聚的水滴正缓缓滴落,坠于他仿佛要灼烧起来的喉间凉意弥漫,似浆汁,似蜜露,予他无尽满足。

墨翟于他身后亲吻着他的颈侧,揉捏着他的胸肉,刚发泄的阴茎也被这情动的氛围勾起,但他只是拉下公输班拥着墨子脊背的一只手帮他舒缓,他不急于这一时,他拥有着近乎永恒的时间。

路过百家书院时,公输班无意间听到文人间的点评,不知怎的记下遥远后世的一句诗词,是形容连绵多日的梅子黄时雨,他觉得自己像置身处在无尽的潮润雨季,汗液和体液淅淅沥沥流出似水汽弥漫黏湿,身体里像未熟的梅子一样又酸又涩,饱胀得发疼发闷。

公输班用另一只手摸着墨子的脸,和他记忆里的分毫不差,眼角有着过于劳累而生的细纹,鬓发也不再是年轻时的乌黑,有点点银丝冒出,他突然说道。

“今晚多么像在楚地的家中呀。”

因这场意外,他跨过故世与现世相隔的两千年,横渡岁月这条一去不返的河流,追上并抓住了离开楚地的墨翟,给予他临行永别前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纵使会被遗忘直至归于尘土,魂至忘川才会想起。

他获得了精神和肉体上绵长的双重高潮,身前的欲望倾泻而出,绞紧的穴肉逼得墨子也于此缴械,将微凉的体液灌注于体内,伏在他身上一同喘息。公输班拥抱着他,觉得自己身仿佛从云端坠落,坠落,无边星空在他如画卷眼前展开,外界的虫鸣、呼唤都听不见,但他全然不怕,因为墨翟会在地面接住他,失重坠落中,他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感官,如溺水之人猛然探出水面抱着自己的浮木般用力喘息,又觉得好似三涂海中被海浪冲刷的岸边礁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余韵浪潮侵袭。

他们错过的时间伤痕好像于此刻被抚平。比起其他来至忘川名士,公输班的一生算得上顺遂圆满,受得君王赏识,也留下惊世发明造物,拥有百工之祖的美誉。可仍有遗憾似小刺扎入心房又如石砾梗在心口,算不得有多疼痛却让人无法忽视绵延微小的不适,他亲手改建的房屋同楚地公输子时的家如此相像,那拥有旧时容颜的故人来此停留,就好像于那晚留住了墨翟,让后续的遗憾和错过不得发生。

这个认知让公输班缓了好久,酸胀的情绪满溢于胸,欲启唇说话而不得,只是低低地喘息着,他的眼眶酸涩得好像要落下泪,于墨翟怀中默默侧身蜷缩起来,无声的泪流浸湿脸庞,整个人都在轻轻发抖,捂住眼睛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喘,没有道理的,明明是他先作弄着挑起墨子的欲望,先承受不住的反而是他。

他们为墨翟的理想信念有过分歧,争吵置气过,曾经的同路人甚至于殊途分开,也在王宫中作为敌手锋芒逼人比会机巧,算得上一句故友,也称得上对手,他应该狠狠嘲笑墨翟的狼狈,狠狠讽刺他那“不利于人谓之拙”的学说为他带来什么,狠狠指着这个乱世问他可曾终结,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泪从眼中滴落,他依然会为墨翟过于宏大沉重的兴利除害的志向未被实现而悲伤。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墨子慌张地问着未来的自己,为公输班过于激烈的反应,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充满歉意地看着,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不敢用力般虚虚抓住公输班被汗濡湿的手心。

“没什么,依智只是有点过载,让他休息会吧。”墨翟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温柔安抚着,将他急促到不正常的呼吸理顺,他知道公输班在难过什么,为他的离去,为他的命运,为墨家隐没于烟的未来,他想告诉墨子后面发生的一切,却只能将所有话语撕碎吞咽入自己的喉间,化作满腹沉默。

墨翟见证了弟子的情投意合成家立业,唯有他仍孤身一人,漫漫长夜中,过往的念想变成了梦魇,他感受着掌下逐渐平稳的呼吸,默默想着,但是,依智,没事的,这是我选择的路,而墨子他将于明早义无反顾地踏上旅途。

他们之间有墨子暂时无法理解时光,他看着他们有情人间缱绻的氛围,那是他还未知的领域,是属于未来的他,但终将是他的。

事后,恢复精神的公输班被墨翟带去清洗,他打着哈切趴在浴桶边缘,“打住,我不想再来了,明早还要去验收春耕的器具呢。”

随着墨翟的动作那白浊混合着水液流出,公输班懒洋洋地快要睡着,感受到身后墨翟依旧不曾抒发的欲望,神色里是往日的狡黠机敏,似是料定墨翟不会为难于他。

墨翟也不恼,只是亲了亲他的发顶便自行解决,他们还有着很久、很久的时光。

墨子则按照墨翟指示,将狼藉的床铺都换了个遍,他听到隐隐的谈话声和水声传来,似是诉说着永恒的承诺。他在二人之后前去冲洗,回来时,墨翟正将窗户打开,散去一室旖旎情欲之气。

月光悄然洒落于屋内。

墨子至楚十日奔波,他睡过破屋,走过泥泞的小路,也曾看过高悬的月亮。于山道上,萧萧风草,沙沙作响,如海面般在无垠月色下翻涌,他不曾害怕孤身一人,只是坚定地走着,思绪却飘向了远在楚地的公输子。

他的情绪在今晚的月光中无所遁形。

他抱住了他的月亮,而月亮也落于他的怀中。

11

第二日,墨子与室内悠悠转醒,似是仍有一瞬迷茫,却又触及同样醒来的墨翟时清醒。两人默契般无声穿好衣物,来至屋外厨房,不愿惊扰熟睡中的公输班。

墨翟熟练地生火做饭,而墨子给他打着下手。

“吃过此餐,使君便要来接你回故世了。”在晨光中,他宣告了墨子的离去时间,似是明白他的疑惑,他笑着摇头说道。

“不要问如何发生。”

“我只能告诉你,君心似你心。”

来至奈何桥,墨子沉默地看着公输班,似有千万语,却在使君的带领下坚定地走向故世,远方还有很多人和事在等待,他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继续前进。

“你都想起来了吧。”

待白光消失后,公输班问着墨翟。

“就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吗?”想到一无所知的墨子抱着会相见的情绪离开,他终究有些不忍,叹息道。

他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到这里再次相见啊。

没有我参与的、一个人走着的、很长很长的路。

“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路,就不要让他为没发生的事痛苦了。”墨翟领着公输班往农田走去,回答道。

乱世终究未行其道,在他死后墨家三分,而他不记得的美梦将是他活着时最后一次见到爱人。

楚地的公输子即将在下次见面前逝世。

农田中除了千工苑人士如宋应星和祖冲之,冯梦龙、白居易、苏轼等多位名士都来看新的春耕农作工具,他们交流着任官时的春耕经验,甚至都换了一身短打,下地做着农活,祥和一片。

突然间下起了微雨,杨柳风吹面拂来,公输班伸手去接细细的雨丝,转移话题般说道,“春雨啊,今年将会是个好年。”

将聊胜于无的漏风斗笠盖在前辈头上,墨翟和他一起向着农田走去,承诺道。

“以后年年都会是的。”

斜风细雨中,是他们紧紧相扣的手。

0

“长梦不多时,短梦无碑记。”

骤雨将天地之间的混浊一洗而空,只留一片清爽。那清冷茶铺间的炉火唯剩些灰烬余热,黯淡微弱的火星勉强传递给旁边倚靠炉壁睡着的疲惫行客一点残暖。

叽叽喳喳的鸟鸣传入墨翟耳畔,他从小憩短梦中猛然惊醒,烈日天光亮得他有些刺眼,索性便闭目养神般狠狠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浑身紧绷的筋骨被松动,唯有通体舒畅、精神焕发,仿佛所有的劳形皆消散不见。

他站起身来走动,炉火已熄,发觉衣鞋已被烘烤至干,不再是贴身的粘腻阴冷,抬眼往茶铺外望去,雨停日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可谓正适宜赶路。

于那狂风骤雨间,我好似做了一场美梦,墨翟努力回想着,有朗朗晴日、有拂面春风、还有似乎是鲁地时期样貌的公输子,我们仿佛聊了很久,直至夜幕降临。

复又叹息般摇了摇头,实在记不清啦,美梦焉能留痕,所寻徒留惘然。

公输先生此刻会在干嘛呢?戴上斗笠整理衣着准备出发时,一个想法不经意间滑入墨翟脑海中,再也挥散不去。也许公输子又在做着木工活计,也许今天他会休息一日,但大抵还是对自己有怨言的。

想起那双生气而又不舍的眼睛,墨翟心中悄然腾起些许苦涩,细细密密地扎着心口闷疼难受,他知晓,前辈不会怨恨九攻九距的输赢,至多闷闷不乐几日便又能兴致勃勃抓着他要求推演,自己的再次离去才真正是让故人心寒和难过。

看来平日得多抽空往来些书简,才能哄得前辈欢心展颜,墨翟无奈苦笑着,还有很多事、很多人在等着他。他对天下问心无愧,对肉食者直言不讳,却对故人遮遮掩掩,满腔热忱藏于心中。

本想徐徐图之,不料九攻九距的锋芒相交和严词斥驳后,又将积攒的勇气泄劲,他好像总会把气氛推向让公输子神色恹恹的糟糕地步,就像拙与巧之辩,就像害与义的钩强之论。

匆匆行路间,阳光穿过细碎摇晃的树叶,于山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翟轻声对自己说道,就算大雨不止,难道晴日就会藏匿不出吗?即使山路崎岖,难道行客就会止步不前吗?

他们还有十年、二十年,墨翟想,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会亲口对公输子说出自己的情愫。

他怀着岁岁年年的念头,坚定地向着永别的、未知而既定的命运前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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