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辽东别说驿站,就连像样的城池也找不到几座,唯一一个深沟高垒的大城,还是安东倾尽了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仓岩州城……
此外便是辽城和平壤了,只不过这两处虽然有高句丽旧城,但是因为年岁太久的关系,城墙已经有些残破,非但比不上仓岩州城,更加无法与洛阳城、青州城那种庞然大物相比了!
所以他们一行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村庄歇脚了事,顺便打问一下去往鸭绿水的路径。
这黑石滩一个月前还是贺高率领的内部军与新罗、东部联军殊死搏斗的战场,因此周遭树木村落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负责打前站的喜子急匆匆地打前方返回来,未及近处便叫道:“大人,村子找到了,还算完整,不过有件事可奇了怪啦!”
陈三流最不喜欢他卖关子,斥道:“你他娘的简直是臭画师的纸篓子,尽是废话(画)!直接说
啥事儿?”
喜子毕竟对他有些发怵,干笑了两声,咽了口唾沫说道:“就是挺大的一个村子,不过半个人影也没有!”
陈三流与陆鸿对视一眼,向喜子挥挥手说:“你带几个人往四面去探,咱们先进村子歇息。”
喜子答应一声,当即点了几个相好的侍卫,四面八方散开去了。
陆鸿见状,便带着人一路向喜子指点的方向而去。
村子果然挺大,也确实没有半点生气,村子当中散布着近二百座屋子,不过都是些茅草屋,与陆鸿到过的业态城如出一辙。
事实上这倒不是因为穷困与否,而是高句丽人一直惯于居住茅屋,盛冬之时掘长坑,煴火以取暖,大概也就是后世东北大炕的雏形。
但是如今五部傉萨早已就封的就封、推翻的推翻,而且地方官员暂时尚未完全到位,没有长官的命令和引导,这么整村人集体消失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大寻常。
陆鸿先让人各屋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半个人影之后,便散出几个暗哨,在村子外围警戒。
就在他们寻了一块空地,打算生火做饭的时候,村外突然一阵马蹄声响,喜子带着几名侍卫折返回来,十几步外便滚鞍下马,冲着坐在当中的陆鸿抱拳道:“报告大人,东面有大队人马活动的迹象!”
陆鸿敲了敲手中的烧火棍,蹦出几点飞飘的火星,无奈地摇摇头:“又该活动筋骨了……”
陈三流嘿笑一声,站起身来便说:“你若是懒得动,那就好生坐着,我带人去打发了!”
陆鸿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和远处白皑皑的积雪,摇头道:“打个埋伏算了,多大点儿事。”说着继续捣鼓他那堆篝火——炭火底下埋着两根山药……
陈三流对这个决定不大满意,他已经很久没参加过正儿八经的冲锋了,难得今天逮到个机会,还不趁机痛快厮杀一回?
可他再是嚣张,也知道军令如山,便听命分派人手,埋伏在左右茅屋之中。
陆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篝火被人乱脚踩成了一对灰烬,并且迅速盖上了厚厚的积雪。他无奈地自己牵马躲进一间茅屋里,捂着空荡荡的肚皮,从褡裢里摸出一个冷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正当众人准备完毕的时候,忽听村外一声大喇喇地吼叫:“村里人听着,黑石滩的高大王来了,只数十声便进村,现在跑还来得及!”跟着就听此人真的数了起来,“一、十!”
随即便听一阵乱七八糟的吼叫,约莫有百余人径直喊杀着冲进村来。
陆鸿有一口每一口地啃着馒头,估摸着陈三流出手的时间,也就是在他从十数到一的时候,喊杀声突然增加了一倍,而且先前那批冲进来的人叫声之中更是充满了惶恐与惊讶。
紧接着惨叫四起,那支“高大王”的人马并没有支撑多久,便被陈三流带人砍杀了干净……
(遭遇了中国式劝酒,今日至此为止罢,抱歉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