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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笼中雀,脱笼(2 / 2)

天花板上,女子一跃而下,轻声道:“等为师准备些东西,下次再来!”

说罢,跑出牢狱便是一番厮杀,飞身而逃。

林泽垒摇了摇头,心中说着气话:您可别来了!再来我又得挨鞭子!还不如一死算了。

客栈,两名歹徒面对二十多个能人异士顿感惊讶,摘下口罩承认莫家二子身份央求齐禄帮忙解毒。

言画亭在齐禄用药逼问下道出实情:“当年莫家家主与朝中官员有来往,负责通过商路给其家人传信秘密送往边境,那天我夫妇正好经过途中,见一家奴小儿被他拖拽进入屋,屋内有几个凶神恶煞的蛮子,像是南边来的,我夫妇俩好奇,就在大门外往里瞧去,最后就被那群人抓入屋内,而那时,家奴小儿被那些蛮子一脚踩在地上折磨,莫家家主给他们赔笑,一蛮子起身拽住家主提起,家主也不忍了,冲他们说道,我有你们大人护着,你们敢对我动手就是对大人不敬!大人随时能把你们这群野人换下,我和你们不同!他要是没有我,就做不成这些事!而你们来这的路上早就死八百次,那群蛮子听后放下家主,转身的时候朝家主面门就是一拳,家主面部塌陷血溅当场死亡,那群蛮子逼迫我们三个也对他下手使劲猛砸,并威胁我夫妻俩不能说出去,否则要我们小命,那蛮子说想把莫家主一直做的事交给我俩,要我当场把家奴小儿杀了以表忠心,就在我们动手的时候,一群黑衣歹徒现身,对那群蛮子砍杀,慌乱之中,我夫妻俩迅速逃走,再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莫家二子当即掏出几封信件道:“我这有那些密信的抄录!父亲本意留作后手。”

齐禄当即接过信件,仔细一瞧,抄录的信件正是用南域密语和朝中卧底相勾结的罪证。

“这是物证!这件事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现在朝中官员有三成都是南域人,右相左正清就是头目,那第二拨黑衣人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如果是朝廷,那密谋一事早在当年就被揭穿。”齐禄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答案:“除非他们目的一致,但是又决不能苟合的两个阵营。”

齐禄忽而想到某位看似闲散的王爷。

当年齐禄经过浊禹王封地,浊禹王看似对民间奇术颇为兴趣,喜众爱民,虽然忠心为国却不是个忠君的王臣,暗中召集能人异士,齐禄心中对其猜疑已多了几分直到后来受到邀请。

而在场之中便有一人向浊禹王认主。

齐禄转而看向一位女子,兰絮。

二者四目相对,兰絮轻笑一声:“您不愧是百闻榜榜首人物,兰絮佩服,主人依旧有心招揽先生,只要先生愿意携手,主人随时欢迎。”

众人打个寒噤:榜首不是方术冠绝天下的百面书生?怎么会是鬼医圣手?百面...原来这个百面!

齐禄缓缓道:“你的恩情已经还完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他,我依旧是那个喜欢自由不喜束缚的逍遥之人,更加不会插手他的事。”

兰絮坦然上前:“主人说,这次必须得帮您。”

齐禄暗自筹算:他们怎么会相帮?

“什么意思?帮我救人...?”齐禄恍然大悟,指着兰絮鼻子道:“林泽垒是你们的人!我说这小子身手箭法听觉能这么好!刀法练的还奇快!好哇,原来是算计我呢!当初第一个绑我的歹徒也是你们的人?!”

“呵呵,鬼医莫气,救人要紧!”

齐禄觉得说的极对,对方若有意出手害命,自己也逃不过。

立即卸下伪装恢复医圣身份,众人再次一惊:榜上前十的三位原来都是同一人!这身价...

医圣快速入宫,却在半路被贤妃拦下。

齐禄警觉:莫不是已然发生宫变!遭了!

下意识掏出御赐金牌,反而被贤妃派人拿下,医圣大喊:“贤妃娘娘其实你生病了!这病看似怀有龙嗣,实则是一种可致人变丑的病症!娘娘最近是否感觉皮肤搔痒难耐!”

贤妃心头一颤:他怎知?!

“若我所料不差应是一种感染疫病,此病会生丑陋红斑,如果不及时治疗,红斑会遍布全身,直到蔓延至面部及大量脱发,娘娘身体最近可有红斑出现?少量脱发是前兆啊娘娘!病症到了中期便会开始不断蜕皮!”齐禄跪倒在地,言语中真假参半,双手被两名侍卫擒拿,焦急道。

“本宫该如何医治!快告诉本宫!”贤妃心慌到呼吸急促。

身后的侍女恐慌捂着鼻子微微挪着步。

“先让我面见皇上!”

“不行!”

齐禄怒道:“那便免谈!”

又道:“试问娘娘究竟是家族重要还是您的容貌重要,难道您要被病痛折磨不成人样最后独自飘零?这病症不及时救治,无需三年,您最终会死在此病下,敢问这天下除了我医圣又有谁能医治好您,至于鬼医您更不必多想,鬼医也是小人在江湖的名号!你我立场已经明了,下人不说其他!若您愿意顶着一副浑身脱皮光溜溜成为血人的丑陋模样那便尽可将小人就地斩杀!”

“你!”贤妃神色急促,连忙应答:“好!本宫放你进宫,面见皇上之后定要想法子给本宫医治好!否则本宫定不饶你!”

身旁的侍卫收手,“谢娘娘!”齐禄起身快速向殿内跑去。

一路上,贤妃浑身颤抖,仿佛经历一场梦魇,身后婢女远避三步,捂着鼻息,生怕被传染。

“给本宫传太医!”贤妃转身怒吼:“快去!马上!让他们半炷香内来见本宫!否则要你们脑袋!”

齐禄见大殿内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皇上便是林泽垒的救命稻草。

御书房内,齐禄将信件与御赐金牌递交皇上手中。

皇上放下奏章,双眼凝视充满疑惑:“医圣这是...?”

“您交给草民的委托已经完成,皇上阅览信件便知。”

“这...是南域密语!”

“正是!”

“左正清正是南域派来的卧底,如今朝中近乎半成都是南域之人,其野心昭然若揭,皇上,此信件正与莫家一案有关,莫家家主并非当年那家奴小儿所害,而是南蛮...”

齐禄将原委道出,又将浊禹王之人描述成山匪。

皇上大怒起身:“好一个右相!竟然在朕眼皮底下策划谋国!”

目光寒冷,转而又向伏跪在地的齐禄问道:“医圣今后有何打算?可愿与朕联手?”

齐禄惊恐不安:“皇上,草民不过是一等贱民,论文墨谋略委实算不上可用之才,草民只是个四处云游的浪子罢了!”

皇上嗤笑:“你若不算人才,那这天下还有人才可用吗?!浪子暮年终要回头啊!”

最后一声言语极重。

齐禄明白,皇上是在以命威胁,在其眼中,齐禄便是一头猛虎,谁能掌控谁便多只臂膀,是神助也是威胁。

“草民愿意做这笼中雀,只求皇上为莫家一案翻供!”齐禄不敢再违抗。

“你在乎那家奴小子?”

“他是草民义弟!有救命之恩。”

“好!朕便依你,授你大理寺丞一职!给朕查!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

“是!”

齐禄退出御书房。

右相等人听闻暗子消息,齐禄被授予官职,嗅到异样,连忙开始动作,联络京中所有眼线。

齐禄率领一支禁军队伍奉旨抄家,然而右相全家上下已空。

命人将府邸搜了个遍,将所有密室内文案等相关信件调回大理寺。

半年前,南域战事再起,周然被皇上下旨守城,而今却被调回京都辅助齐禄。

不久,大理寺正是被一把火烧了大半,正因此齐禄将藏在大理寺所有右相暗子全数缉拿。

“哈哈哈!都烧光了看你还如何对证!如何找下去!”十几个暗子长着中原人外貌,骨子里却流着南蛮之血。

齐禄为了防止暗子出手,一早将信件等大量罪证物品掉包密送宫中,大理寺内少人,大多出动安排任务,遭受火灾的伤者无多。

至于罪证信件,若宫中看管不力,被宫中隐藏的右相暗子毁去则是宫内之事。

晚间,齐禄遣散所有召集前来报恩的异士,唯有兰絮留下。

兰絮隐藏暗处,依靠门墙:“你最终决定帮助宫内?”

“林泽垒在皇上手里,我能如何?他不是你们的人么?你们为何没有救他?”

“大狱守卫森严,救了没救上。”

“真服了你们!原来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利还把我给搭上!告诉浊禹王,若不想我继续呆在宫内,就想办法把他救出去!”齐禄甩锅,也是自救,对方同皇上心思一致,甚至已经出过手不得不防着。

身上揣着大量毒药保身。

“你周然兄弟怎么办?你一走,他肯定被迁怒。”

“我自有妙计!”

兰絮多方考虑之下选择暂时信任,袖间暗器冒着寒光。

齐禄匆匆赶回大理寺,如今身边不仅多了周然,还多了皇上安插的不少眼线。

谋国罪证确凿,皇上下旨将朝廷大换血,所有有罪朝臣全数抄家灭族,尸体堆积满园,与其有关联的姻亲家族也被牵连入狱。

贤妃更是打入冷宫,不停抓挠身子。

齐禄不得不佩服宫中那位的雷霆手段,仅仅半个月时间,将朝廷重整干净,看着窗外之雨,伸手接下,独自忧叹:“帝王无心亦是无情,哎...”

雨下的清冷,整个大理寺便是囚牢,而宫内更是一座大金牢。

周然提着两坛女儿红走进大理寺。

二人在亭中小酌,忽而同时看向身侧,少了的那人正在宫中郁闷。

自从皇上得知林泽垒能听声辩位,射箭百发百中,便有意将公主许配林泽垒,借此彻底掌控其自由,一把枷锁困住两人。

周然惆怅感叹:“自从那事过去已经有一年了,真是物是人非啊!想想两年前,我们三人还时常一同小酌一番,如今少了三弟反而不自在。”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要不是他我早就逍遥去了。”齐禄心痒,暗自发愁:兰絮那边怎么还未有消息!

此时,大理寺外黄公公到,送来一道旨意,皇上不放心,有意将长公主许配给齐禄,和二公主、林泽垒在同一吉日成婚,并昭告天下,在万民面前完婚。

齐禄接完旨,黑着脸,只见周然在旁大笑。

顿时被齐禄一顿臭骂。

晚间,兰絮派人通知,大婚之日行动。

吉日到,林泽垒与齐禄同穿喜服尴尬相见。

林泽垒双眼乱瞟,怦然心动下意识道:“你...穿这身还蛮好看的。”

“你还说!要不是你,老子至于把后半辈子都搭上!”齐禄戳着林泽垒胸口斥骂。

后者谄笑两声:“好好好,我的错!医圣大人对我情谊深重!小弟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闭嘴!”

齐禄自认为只要挨过今晚,救命之恩已还,两人便能各奔东西再无瓜葛。

却在事变之时,皇宫大乱,浊禹王率一众手下大闹皇宫,浊禹王率十万大军逼至京城。

二人趁机伪装容貌与阉人着装逃出宫外,在齐禄尽力争取下,浊禹王答应不伤投降者。

御书房内有黄公公转交皇上的一封信,信中道:西域有一国,诚心与皇朝交好,与臣关系密切,臣已派人求助国主增援,皇上且等上几日。

当收信人打开信后气的吹胡子瞪眼:“昭告天下找到二人及二人族系,朕要灭他们九族!”

黄公公立即转身。

“等等!诛九族一事罢了!不论生死找到他们!”

皇宫晚间失火,所有士兵守卫都在救火,宫门之外大军围城。

二人悄悄躲过大军,快马出城,齐禄北上,林泽垒追了上去。

齐禄问:“你干嘛跟着?”

“你去哪?”

“我往北国去。”

“那我也去!”

林泽垒就像是甩不掉的跟屁虫。

“你不会要把我抓去献给浊禹王吧?”

林泽垒轻笑:“你猜。”

齐禄冷哼一声。

二人消失于黑夜,就如从尸堆里爬出的那晚,齐禄不过问身份,林泽垒亦不在乎何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人一见对方便觉异常心痒,直到危机来临,皆是不顾安危舍身相救,齐禄彻底深陷林泽垒的情网。

想起林泽垒便小鹿乱撞,后者每每独自发泄之时都能被齐禄撞见,满屋子腥气,齐禄总会被其勾起欲火寝食难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禄自认倒霉,向林泽垒袒露心声:“以身相许还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林泽垒爽朗大笑。

“我们在一起吧!”

两人互相依靠相伴一生。

胧月睁眼,林潜苏醒,望向胧月急忙解释道:“媳妇,你听我说!那不是我!他叫林泽垒!名字不同!”

“哦,那我是齐禄!”胧月没好气扭过头去。

林潜讶然,忽而笑嘻嘻道:“好啊,那我是林泽垒!”

胧月迅速转过头去,眉眼瞪视:“终于承认了!”

当即揪着林潜耳朵,后者疼的直叫唤:“错了错了,我不是林泽垒!”

轶世在其体内沉默无声,两次记忆之中俨然是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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