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娜面色绯红,咬牙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拉塔恩漠然地举起风暴型爆弹枪,对一众噤若寒蝉的穿越者们说道:“跪下,爬过来,亲吻我的脚,然后吃掉这些尸体。照做,你们就能活。”
“这不人道!”邓布利多教授惊恐地喊道,他完全被拉塔恩的做法震慑了,拼命摇晃着头,抗拒这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
“你错了,先生。穿越者不是人,只是一群肮脏低贱的猪猡。”拉塔恩平静地说,“猪,就该有猪的活法。在我数到三之前,你们就得爬过来……三。”
风暴型爆弹枪喷吐出尺许长的怒焰,璀璨夺目的魔法光弹倾泻而出,宛如上帝挥下了天罚长鞭,瞬息间就将五名穿越者轰成了肉末碎渣!
其他穿越者尖叫着扑倒在地上,光弹贴着他们的后背划过,带来刺骨的灼痛和皮肉焦烂的臭气,迫使他们拼命划动手和脚,像一群未开化的野兽一样四肢并用地奔行到红发巨人的脚下,迫不及待地用嘴唇去触碰那双皮鞋锃亮的鞋面。
只要能活下去,尊严算得了什么呢?
拉塔恩俯视着这些人形的猪猡,呼唤道:“科林,把他们的英姿记录下来。”
“早就准备好了!”科林从尸堆后现身,手里捧着魔动化改造后的相机,他对这些极有可能让他父母和弟弟陷入危难的穿越者没有半点好感,讥诮地说道,“各位看镜头,来笑一个。”
邓布利多教授被相机的闪光灯晃得几乎睁不开眼,他看向科林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愕,对拉塔恩说:“你早就预料到我会阻止你吗?!”
“这是最简单的逻辑推理,先生。”拉塔恩用爆弹枪指着穿越者们的脑袋,“把尸体吃掉,吃到你们的胃袋要炸开来为止。系统不是最喜欢让你们搞这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吗?给我吃!”
郑市龙快步冲下沙丘,六道灵剑在一众白花花的屁股上刺出道道血痕,像猪倌一样挥舞着青铜古剑,嘶哑地吼道:“照做!你们这群畜生!快吃!”
“够了!”哈瓦娜眼含屈辱的泪水站了起来,“我们是人!不是畜生!”
拉塔恩抬脚踹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让这名穿越者如大虾般痛苦地蜷缩在地,口中不住地喷出呕吐物和鲜血的混合体。他冷酷地说道:“从你和齐格飞合作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做好被我当成动物对待的觉悟。”
哈瓦娜从呕吐物里抬起头来,愕然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禀报大人的。”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从砂砾中钻了出来,和和气气的胖脸展现出了罕见的怒容,“忠诚的獾院居然出了你这么个把危难引到同学头上的叛徒,真是令我失望!”
拉塔恩转头望了一眼嘴唇微张的邓布利多教授,知道自己摧毁穿越者在校长心中印象的次要目的已经达成,心平气和地从尸堆中撕下一条妖精的手臂,在呕吐物里沾了沾,放在哈瓦娜面前。
“吃了它,我就原谅你。”拉塔恩环视脚边所有穿越者们,“还有你们,吃掉这些异形和懦夫的血肉,才有资格继续活下去。”
穿越者们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他们派系的领头者,震惊地发现哈鲁托已经拿起了一块碎裂的脾脏塞进嘴里,威尔伯更是骂骂咧咧地吼道:“他妈的看我干什么!都不想活啦?”
说着,这位革新派主席直接埋下头去,强忍着恶心从妖精新鲜的尸体上咬下一块肉来,囫囵咽了下去,发出一阵响亮的干哕。
有了带头的,剩下的穿越者们纷纷行动起来,冲鼻的血腥味和内脏的恶臭让他们不住地想要呕吐,而红狮子冰锥一样的目光使得他们脊背发寒,不敢耍诈。
科林连按快门,手指都要抽筋了,但他的兴致却丝毫不减,一边记录这美好的场景一边提醒道:“你们可以吐,没关系。我很想拍一张你们反刍的照片,反正吐多少你们就得吃多少。”
沙丘上,源清隆贴心地对面色青白的邓布利多教授说:“教授,如果您感到不适,在下可以将您送出有求必应屋。”
“得了吧,他才不放心呢。”但丁讥刺道,圣血型魔动装甲的机械手指紧紧抓着校长的肩膀,“万一他一个没盯住,让这些宝贝穿越者死完了怎么办?”
“斯巴达先生的话虽然无礼,但是有理。”邓布利多嘴唇几乎不动地说道,“谢谢你,源先生,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但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感觉事态超乎掌控了,老邓头?”
“这比我预料中最坏的情况已经好上许多了。”邓布利多用力闭了闭眼睛,又再度睁开来,看着穿越者们分食血肉,“我了解拉塔恩的想法,就像他了解我一样。正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的想法,所以这些人今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源清隆说:“简单总结一下就是——您在与拉塔恩博弈的过程中,被下克上了。”
邓布利多苦涩地笑了笑:“确实如此。”
这场触目惊心的飨宴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拉塔恩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从穿越者身上移开,只是面无表情地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如一尊亘古屹立的铁塔,也像极其热情好客的主人家。
直到每一名参加宴会的宾客肚子都被撑得高高隆起,身为主人的他才从科林手中接过厚厚一沓拍立得照片,当着穿越者的面收进马格努斯之书中:“如果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屁股明天出现在城堡的每一面墙上,就给我当一名按时上课、好好吃饭、早早入睡的好学生。明白吗?”
脸上糊着血浆的穿越者们连连点头,这些照片足以让他们社会性死亡,莫敢不从。
哈瓦娜被伊莲娜搀扶着沉默地站在人群之中,看向拉塔恩的目光十分复杂,除了恨意以外,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现在,穿上衣服,你们可以走了。”拉塔恩侧身让开道路,“但丁,清隆,郑。能麻烦你们将校长和这几位送回各自的寝室吗?”
郑市龙响亮地并拢了脚跟,抬手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将军!”
源清隆看着穿越者们难看的脸色和圆鼓鼓的肚子,担忧地问道:“要是他们半道上吐了该怎么办?”
但丁坏笑着说:“让剩下的猪猡把他吐出来的东西舔干净呗,我看他们都饿惨了。”
“不要给费尔奇先生添麻烦,就按照但丁的意思做吧。”拉塔恩弯下腰轻轻推了一下科林的肩膀,“你也跟着回去,我想静静——你敢问静静是谁我就把你相机给没收了。”
黑金色雾门遵从碎星将军的意志在沙丘上显现,邓布利多教授深深地看了拉塔恩一眼,张开双臂揽着饱受惊吓和屈辱的穿越者们转身离开,源清隆、但丁和郑市龙紧随其后,科林拍了一张红砂落日的照片,快步跑了出去。
无垠荒漠重归寂静,拉塔恩披上带有浓重血腥味的旌旗,面对着遍布噬咬痕迹的尸堆盘腿坐下,普罗斯佩罗的提兹卡的海市蜃楼再次显现于空中,一遍又一遍地燃烧、坍塌……
不知过了多久,拉塔恩轻轻叹了口气,马格努斯轻声问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将世界引向正确的方向……父亲?”
在红发巨人的身前,累累尸骨之上,一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盘腿坐下,他身形不算高大,肩膀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着,显得有些佝偻,棱角分明的五官遍布饱经风霜,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被超越时间之物所刻下的细纹。
他开口了,语调平和舒缓,甚至颇为拘谨,却在空气中留下辉煌痛苦的刻印:+思虑过甚,反得其害,马格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