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好……好大啊！姐姐，我们以后就要在城市里生活了吗？”

“嗯，没错，我们以后就要生活在馨月念念不忘的城市里了。怎么样？开心吧？”

“开心是开心，可是……我想哥哥和爸爸了，他们去哪了？不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城市里吗？”

“他们……他们去找妈妈了。”

“那妈妈呢？”

“妈妈……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还会回来吗？”

“会的，等到馨月长大了，交到朋友了，能露出开心的笑容了，能不哭鼻子独自生活下去的时候，爸爸妈妈应该就会回来了……”

……

“姐姐，馨月交到朋友了！”

……

“姐姐，老师表扬馨月了！”

……

“姐姐，馨月拿到奖状了！”

……

“姐姐，馨月能很开心的笑了！”

……

生活的点点滴滴不断在方馨月眼前浮现，那年幼的小女孩在划过的记忆片段中慢慢长大，最终定格成一个笑容阳光的少女，少女张开了嘴唇，似在说着:

“姐姐。”

方曦月，一个摘除了过罪后代身份的女孩，一个在荒妖袭击中失去了两位家人的可怜女孩，一个年仅十几岁却要带着年幼的妹妹在这个对于她而言残酷的社会中顽强生活下来的女孩……在挺过了诸多困难之后，却被一个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人渣，把她们之间的生活毁的一干二净。

直到最后，方曦月还在低声向她的妹妹方馨月道着:“对不起……”

“唔————！！！”

洛淼愤怒得睚眦欲裂，他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宇憐更用力的摁在地上。

宇憐欣赏着洛淼这愤恨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比起方曦月那得知了自己妹妹死掉的消息后绝望的死亡，我还是更喜欢看你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怎么样？想杀了我吧？想把那边那个背负了几条人命的人渣大卸八块吧？”

洛淼的嘴巴还被宇憐捏着，他说不了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做出了回答。

是的，洛淼现在想宰了这两个人渣！！

从眼神里得出答案的宇憐故作一副不解的表面，困惑地说道:“诶？按理说像你这种富有正义感的三好青年不应该是把我抓住后，送到执法者的面前请求他们制裁我吗？无论那人做了什么样的坏事，哪怕那人杀了你的亲爹亲妈，不都要应该交给执法者处理吗？法律——不是人们应该都要遵守的吗？

看看，看看你现在要吃人般的眼神，看看你现在眼中的杀意，你肯定对我们动了杀心了吧？

洛七一，你可没权利处决我们。

动了杀心的你，和我们有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只是缺了一份确确实实沾在手上，洗都洗不掉的人——血！！”

宇憐发出一阵病态的笑声，看着洛淼充满恨意的眼神，目中浮现了满足的神色。

“你可真是过奖了，论做人渣，我可远不及你，至少我杀人还是有目的，而你只是为了取乐。”男人走到宇憐的身旁，看着宇憐戏弄着洛淼，撇了撇嘴，至少他不会像宇憐这般玩弄他人，“你的要求我完成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当然，我说话算数。”宇憐扬了扬眉毛。

男人目光警惕的退后一步:“这话我好像刚才就听过。”

宇憐呵呵笑了两声，瞥了他一眼:“放心，我对没兴趣，而且以你对我的警惕，估计做了面对我的准备，要杀你应该很麻烦，我不会做这种让我享受不到乐趣又相当麻烦的事的。稍后我就向教廷递交一份推荐书，不过教廷那边会不会接纳你……我就不敢肯定了。”

男人解除了防范的姿势，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你完成了你的承诺就行了。”

从男人的语气中，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进入不了宇憐口中所说的“教廷”。

“好了，接下来，该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私事’了。”宇憐的目光放在了被他压制的洛淼身上，轻笑一声后，他松开了捏住洛淼嘴巴的右手。

洛淼没有再对宇憐怒骂——面对这种人，自己的愤怒只会让他更加愉悦——他只是用那平静得诡异的双眼凝视着宇憐:“控虫师，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

听到洛淼这句话，宇憐敛住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子俯视着他，微眯着双眼回道:“不当成什么，和其他的事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