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人兽之别
所谓的凝露之地其实是个泛称，因为黑石山脉中的水源多是由凝结的露水形成的，所以凝露之地也就成了水源地的代称。
霍珀它们的村子原本距离凝露之地就有些远，但由于它们拥有【次元折叠之皮】的缘故，所以即便距离远一些，但取水其实也不成问题。
然而那是以前。
现在，它们被赶出了原本的村子，这不仅让它们失去了家园，也让他们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流浪者，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哪里有食物，哪里有水源，哪里有危险，哪里是禁区……
这些看似简单但却又极为重要的知识，它们都要重新去探索、发现，最终传承下来。
所以，想要寻找一个新的聚居地，不仅仅是要找个地形好的地方就可以了。
如果仅仅是地形好，那么再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被肖健改造过的那处裂隙更好的地方了！
那里坚固、安全而且还能隔绝灾日中的危险。
但可惜的是，这处裂隙正处于黑石山脉中海拔较高的地方。
按照霍珀传承到的知识，越是高的地方就越危险。
话说回来，如果肖健看不到也不触摸的话，光是这个声音就会令人脑补出无数美女的形象。
之前它们是被追得没办法了，只好往危险的地方跑，以期甩掉灾石部落的人。
“我先在这里给你们挖个全封闭式的庇护所，然后我带着霍珀去寻找水源……等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凝露之地，我们再回来接你们。”
只可惜肖健看得见，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对于能够看破黑暗的肖健来说，寻找庇护所这种事简单得很，唯一麻烦的就是所谓的凝露之地。
霍珀如是描述道。
他们当然没能如愿，但好在肖健看到了霍珀在石头“圣典”中的留言，这才让霍珀的村子得以存续。
当肖健听完它的描述就知道从霍珀这里得不到什么实用的情报了——这家伙对于凝露之地的认识虽然比肖健更深，但它完全是从触觉和嗅觉上来分辨水汽的。
“都进去吧……”霍珀闻言，也开始催促着其他黑猩猩赶紧进去。
肖健又不是骆驼，没本事循着空气中的水汽找到水源。
“凝露之地很湿润，空气中充满了水汽，脚底的岩石会有些湿滑，闻起来也会有水的味道……”
不过等其他黑猩猩都进去之后，霍珀忽然凑到肖健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你能闻到水汽？”肖健直接问道。
可以说每一次大规模的迁徙，每一次对环境感知的清零，都要耗费大量的生命重新去建立对周围地形的认识。
其中有怪物分布的问题，同时也有环境上的问题。
对于只能靠摸索前进的黑石山脉原住民来说，无论是寻找庇护所还是寻找凝露之地，都要付出极大的牺牲。
肖健原本以为霍珀跟聂丽是夫妻，至少也是个情侣……然而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完全由黑曜石组成的黑石山脉之中，肖健曾经的常识全部失去了作用。
“……所以，凝露之地究竟是什么样的地形？”
肖健的目光望着远方，眼底燃烧的淡淡火焰，穿透了重重黑暗的帷幕，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从某些习性上来看，显然它们并没有进化出传统与伦理道德。
现在，既然危险已经过去了，那么就是时候离开这种危险的地方了。
肖健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坚硬的黑曜石山壁掏出来两个巨大的窟窿，足够将全部黑猩猩都塞进去的大洞。
或者说，是这残酷的环境，让他们无法进化出这种奢侈且多余的情感。
“聂丽……你来。”肖健忽然回头喊了一句。
总之，高纬度地区绝不是什么宜居之地。
如果真的要靠它们自己去寻找凝露之地或是庇护所，那它们这50多头黑猩猩都搭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想象一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之中攀爬高山……在这期间，无论是地形、怪兽甚至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细小碎石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因素！
其中最危险的还是其他村镇、部落布置的陷阱……
“哦？为什么？”肖健奇怪地问道。
肖健并没有干预它们的决策，毕竟他可是要离开的，不可能保证其他村民的安全。
虽然这种陷阱多半是防御性质的，可一旦中了也绝无生还可能。
“是。”母猩猩好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然而，在他的视角看来，这只是一片光秃秃的黑暗山脉而已，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溪流、湖泊甚至适合打井取水的地方。
不过……
“她不是你……算了，我懂了。”
繁衍如此神圣的事，容不得伦理道德来束缚，繁衍本身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至少对它们族群来说是这样的。
闻言，肖健精神一振，忽然举手示意其他黑猩猩都停下来。
由于肖健眼底那份暗淡的火光，黑猩猩们都看到了肖健的手势，虽然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肖健都停下来了，那么它们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只能感知到大概的方向。”霍珀答道，“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水源，应该还是我们曾经的那个凝露之地……不过这個方向，我又闻到了很淡的水味，但距离应该非常非常远。”
“……我，我想要个孩子，我自己的孩子。”霍珀怯怯的说。
霍珀的请求肖健将聂丽——也就是那个声音特别好听的母猩猩，要把她单独关起来。
肖健将霍珀的意思跟她说了之后，聂丽稍微沉默了一会，而霍珀也是极为不解地看着肖剑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肖健问霍珀道。
“不敢，不敢……”霍珀连连摆手，“但是……为什么要问她？”
“难道不应该尊重一下聂丽自己的意见吗？难道要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事？”肖健也很奇怪。
“难道不是吗！？”霍珀大惊失色。
“……哈？”
肖健也是大惊失色……
“你们……怎么个流程？”
霍珀满脸的不解，但还是解释道：“打其他人，使劲打其他人，打服其他人，然后草她……然后守着她10天，如果没有反应就继续草她。”
10天就有反应？
反制速度还真快的呢……
……只是这个过程，原始得令人无力吐槽。
“我……我不想生孩子。”聂丽忽然低声说道，“可以不生吗？”
“当然可以，这是伱的自由。”肖健点头。
可是肖健这边点头了，霍珀却是很不理解，大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先安定下来。”
聂丽语气柔柔弱弱的，但肖健却能听出她正在逐渐坚定起来：
“之前贝蒂刚生下孩子就开始逃亡了，结果那孩子夭折了……这些天贝蒂一直都在偷偷抹眼泪……”
“我想等安定下来再好好养个肥肥胖胖的仔，我不想孩子刚生下来没多长时间就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