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清刚离开,顾少泽就对银狐说:“哥,我给您煨了壶花雕,还有烤鸭,咱们吃饭吧。”
银狐点头笑道:“还是少泽最贴心,你要是个姑娘,我就娶了你。”
顾少泽心中一滞,轻声笑道:“可惜我不是,哥只能娶个好姑娘。”
银狐已走出卧室,他的声音远远地飘来:“那也不一定,就算是男人,只要他模样好,睡他一宿又何妨?唔……这烤鸭不错。”
顾少泽心中一动,他走到餐厅,斟满一杯酒,放到人面前,笑着问道:“哪怕是个男人,只要他长得好,就能睡?”
银狐吃着小肉喝着小酒,悠哉悠哉地摇了摇脑袋:“我只睡无情之人。”
“为什么?”顾少泽脱口问道,“怎么才算是无情?”
银狐笑道:“对我只有一夜的情,那就是无情的人了。”
顾少泽皱了皱眉,他强压着心里的一团乱,故作镇定地说:“干嘛非得这样。”
银狐夹起一块鸭肉丢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唔……鸭子不错…”
话音未落,顾少泽就把酒壶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怒不可遏地对人吼道:“那些人是染了病的!你也不嫌脏?!”
银狐愕然了半晌,咽下嘴里的鸭肉,无辜地解释道:“我是说这烤鸭不错。”
顾少泽一愣,慌乱地辩解道:“谁知道你没头没尾的,正说着什么呢,也不避讳。”
银狐就仔细地对人打量了半晌,轻声问道:“师兄在美国给你安排了个工作,怎么,你不去?”
顾少泽皱了皱眉:“去那儿干嘛,每人都说一口洋文,听着脑仁疼。”
银狐就沉默了半晌,他放下酒杯,夹了几口菜,满意地点头笑道:“不错,跟月明的手艺有得比了。”
顾少泽脱口问道:“月明是谁?”
银狐笑道:“算是我的房主吧,我住在他家里。”
顾少泽皱着眉说:“哥,您哪也别去了,就住我这儿吧,外面还要房租什么的,多不方便。”
银狐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他不收房租,还包吃包住,等我榨干了他再说。”
顾少泽看着芝兰玉树的人,忽然就心慌了起来,他坚持地劝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这种好事,他肯定是图谋不轨,哥,你就住我这里吧。”
银狐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就算他贪图什么,最后便宜的还是我,怕他做什么?”
顾少泽心中隐隐不安,却也知道多说无用,他端起碗扒拉了几口饭,岔开话题说:“哥,我觉得何初人挺好。”
银狐眉梢轻挑,偏着头问:“怎么说?”
顾少泽被人闪得心神不宁,他想到此人每天顶着这么一副皮囊四处作乱,就有心想把人锁在家里,于是他生生地噎了半晌,终于问道:“我刚说哪儿了?”
银狐笑道:“小孩子家家,怎么记性这么差?”
“我不是小孩子了,”顾少泽窝心地反驳道,“哥,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很多事情,我都有自己的……”他话音一顿,看着眼前从小仰望着的人,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于是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打了个岔,我说到哪儿了?”
银狐就好脾气地重复道:“你说你觉得何初人挺好,我问你为什么。”
顾少泽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扒拉着饭说:“何初的老婆死的早,可他为了女儿,就再没碰过别的女人,他又当爹又当妈,对女儿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他还定期地做做慈善、捐捐款。我有时候在想,陆上清说是何初害死了他的家人,可他有证据吗?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而已,他当时才几岁,也许记忆出差错了呢?”
银狐捻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