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上阿胭清冷的眼神,他才克制地转过头去,用一副冷淡的语气说道:“若不是因为那个暗卫,只怕你今日亦是不会来吧。”
“陛下说笑了,”阿胭语气淡淡,眼帘微垂,“你贵为天子,民女岂敢违抗圣令。”
穆屿明佯装不悦:“这会倒是自称民女,一连几日让我吃闭门羹的不是你?”
“是民女不知好歹,请陛下责罚。”她站起来,意欲行礼。
穆屿明不愿受她的礼,赶紧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咬牙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陛下是何意思?”她抬眸看他。
“别叫我陛下,”穆屿明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眼角眉梢俱染上温柔,“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穆五。”
阿胭强忍着抽回手的欲望,转移话题:“你问我想不想让地牢里的那个暗卫活,是什么意思?”
提到这个,他面色一暗:“底下的人审了数日,起先他嘴闭得严实,百般刑罚皆试了一遍,他才受不住,供出指使他行刺的人是你。”
说着,穆屿明紧紧觑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可能。”阿胭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你是说指使他的人不可能是你,还是他不可能供出你?”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话中难掩酸涩,“你就如此信任他?他愿意为了你背主,想来你们之间的交情甚深。”
阿胭忽地一笑,双眸蕴出水光,声音冷如寒冰:“我与他交情深不深,难道不该问你?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难道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