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也就是我入职x集团的那一年,我雇人在他足部注射了定位仪。
我现在的计划,是让亚当去东京,先将周学军杀死,小试牛刀。
可以想象,这对亚当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二,李霞光。
我的母亲。
她患上了帕金森,住在疗养院,她活得那么痛苦,毫无尊严,容颜不再,饱受病痛的折磨。
我购买了一些药物,希望她可以在平静中安详睡去。
我会在她的棺木旁铺满她最喜欢的郁金香。
大不列颠的五月会有些微凉,我会选择在郊区下葬她,空气中会弥漫松木的清香,早晨被朝露的湿气浸润,她将穿着法兰绒外套,而我不会哭。
不,也并不能说得那么确定吧,我或许会哭。
4.交谈
“请您吩咐。”亚当说。
他的声音没有难听的电流声,我为他配备了最昂贵的音响系统,一切都物有所值。
“稍等,”我对他说,并打开了我制作的第一份谋杀计划书,“在我为你买机票前,我要先对你做一些测试,确保你可以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如您所愿。”亚当又说。
他很有礼貌,尊重我,我今生得到最少的东西就是礼貌与尊重,我想我很喜欢他。
我为什么会给他起名叫亚当?伍德?
我应该叫他亚当?周。
5.第一起谋杀,生父,周学军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2035年2月,我在日本的一个警方网站上找到了周学军的死亡启示。
周学军连身份证明都丢了,亚当把他弄死了,丢在深山里,尸体过了两周才被发现。警方通过入境dna登记库才发现了他的身份,他看上去像是饮酒过度导致失足跌下悬崖的。
警方敷衍了事地登了一则启示,在这个年代,流浪汉和在世纪初时一样,都不能算作是人。
——亚人类,爱搞政治运动的人这么称呼周学军和他的同类。
6.困境
在对妈妈进行谋杀的计划上,我陷入了困境。
二月到三月我都魂不守舍,风声鹤唳,连艾奇逊都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必须承认我是矛盾的,妈妈在疗养院被照料的很好,她像一具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僵尸,由专业护工捏圆搓扁,在轮椅里被推来推去。
我每周去探望她三次,她平均有一次可以认出我,在她认出我时,她叫我宝宝或周郁,她用手抚摸我的脸颊,我枕在她的膝盖上,贪婪地呼吸母亲的气息。
她认不出我的时候也很安静。
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但如果让她继续这么生活下去,残忍的是我。
她只是一具躯壳,因为我的需要而存活在世界上,我得帮她解除痛苦了。
早在她检查出帕金森时,她就想要自杀,我发现了她的异常,阻止了她,我抓着她的安眠药,撒了满地,哭得震天响,整个街区都要报警。
为了我,妈妈无奈地活了下来。
可现在我长大了,我要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帮她结束没有灵魂的生命。
“周博士。”在三月底的集团季度会议开始前,艾奇逊拖长了语调叫我。
他的眼神很有攻击性,令人厌恶,他对我说:“你看上去状况很差,好像被人干了一夜。”
2035年的第一次会面,一百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