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了差错,嘴角抽搐的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可是我保命的活计,能告诉你?”灰衣魔修却不肯讲,打着哈哈说:“你别冲动,把我杀了能有什么好处?反倒是你,若暴露了正道弟子的身份,十之八\\\\九是活不成啦!”
年轻人估计也是有这样的计算在,并没有立马动手,灰衣魔修见此更进一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我们魔修无利不起早,暴露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你请我喝一壶酒,我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消息,各取所需而已嘛!”
他说的坦坦荡荡,年轻人不免信了两分,右手从长剑上拿开。
灰衣魔修见状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年轻人道:“你多给我讲讲那魔王罢。”
魔王在位几百年,性情喜怒难定,下面的魔修也不敢妄议,但此时此刻嘛……
灰衣魔修思及此,喉咙略痒,看了一眼年轻人手上的酒壶,咳嗽一声后才小声说:“魔王与前魔王的一战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年陛下虽然修为虽然只到元婴,但却精通许多旁门小道,炼丹哪阵法哪,又有个厉害的妖兽,方才把前任魔王给打下台。”
年轻人却不怎么相信:“前任魔王炽雅君修为虽然只有大乘,但傀儡术却登峰造极,长玉陛下当年不过十九,就算有这些技艺加持,哪能厉害到这个地步?难道是有什么隐藏血脉或者身份?”
“不知道。”灰衣魔修一摊手:“长玉陛下年少封王,之后修为一步步晋升,三百年前到达渡劫,修的魔功也是走的刚猛路子,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在咱们魔道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风光了五百年,可要说来历嘛……”
灰衣魔修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
年轻人若有所思,灰衣魔修继续说:“咱们魔道本来一统,四州三十六城,都拜服在长玉陛下的红衣之下,可这回好了,陛下不知所踪,段雷欲杀王登位,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确实如此。
年轻人心想,如今天下四分——正道、魔道、妖修道、鬼修道,将整块大陆也分割成四大版块。
其中正道分裂为四大修仙宗门,虽然各自门中人才辈出,却谁也不能服谁,而与之敌对的魔道反而一统四州,犹如铁桶一般。
现在魔王失踪,段雷却只是个大乘三阶,能不能在四大魔尊的手底下存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魔道内乱,已经是板上订钉。
年轻人目光闪烁,灰衣魔修暗中隐晦的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来喝。
他接着鬼鬼祟祟的又说了许多魔王的事迹,其中真中掺假,假中有真,连魔王陛下耳后有一颗小痣这样的事情都能给他编出来,年轻人听了半晌,最终也失去兴趣,又给他叫了一壶酒,才转身走出了酒楼。
外面夕阳西下之后,灰衣魔修也喝了半饱,他打了个酒嗝,同样步行出了酒楼。
他在寂静城没有固定的住所,也住不起高昂的客栈,便随便找了个小巷,靠墙休息,浑身上下破绽百出毫无防备,两只手抱胸,怀中一把破破烂烂的大刀。
小巷外面还有魔兵在戒严巡逻,铁甲相互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灰衣魔修百无聊赖的听了许久,才在这声响中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夜半。
一只猫悄无声息的接近小巷,轻盈的跳到灰衣魔修身边,轻轻柔柔的喵了一声。
灰衣魔修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何时,他面前站了一只黑猫,还附带了一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