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凤悬着的心落了地。
蚁老看向死死抿着嘴的乐清:“乐清,你冷静些。你操刀想干什么?还想去警局砍人不成?”
乐爸被摁着动不了,咬着牙,倔犟得不发一言,他现在砍不了陈武,等他能动了,非得去砍死那狗日的!
“咋的,你不服,你还想去砍人?”蚁老看着小徒儿的表情就能猜到他脑子里想啥:“你能不能用点脑子想事,人都被抓了,还用得着你操家伙吗?
你说你好歹是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你姑娘小时候就知道是陈武拐卖了她姑姑,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都能忍耐十几年,你呢,听了一句就喊打喊杀,你但凡能有你姑娘一半的冷静与聪明,你姑娘也能轻松点,不用总为你操碎心。”
乐乐知道是陈武卖了她姑姑?乐爸瞪着眼,差点又挣黎先生的手跳起来。
周家三位家长也满目惊骇,周秋凤也张着嘴,半个字都吐出来。
周村长愣了愣,缓过口气,说话都结巴了:“小乐乐她她……她早就晓得了?”
“乐善的爷爷奶奶大约是怕孙女遭小人暗中陷害,小时就告诉了她很多隐秘的事,小丫头小小年纪明明什么都知道,面对村里的魑魑魍魉从不露声色。
再看看乐清,做事不经脑子,乐清你就不想想你父母为什么宁愿将一些秘密告诉一个小孩子也不愿意告诉你。”
蚁老越说越气,说他嫉妒也好,说他脾气不好也行,反正每每想到乐清那么个铁憨憨偏生了个聪明绝顶的姑娘,他就想把那个傻不拉叽的憨憨暴揍一顿!
乐爸挨蚁老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泄气的垂下脑袋。
周家三位家长盾到乐清垂下了头,猜着他被骂醒了,也不再担心他会再次暴脾气上来做傻事儿。
乐善太小,完全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啥事儿,一直被师父护在翅翼下,看到师父骂了老爸一顿,麻利地给师父将他的水杯挪到手边:“湿壶,口渴了吧,喝点水润润喉。”
有暖心牌的小徒儿的体贴孝敬,蚁老的一丝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捧起水杯,美美的喝水。
岩老笑咪咪的摸摸小崽崽的小脑袋,逗他:“乐善,你师父骂你爸爸,你还给你师父水喝啊?”
“姐姐说了,湿壶说教爸爸的时候必定是爸爸做得不太好。”乐善睁着一双大眼睛,说得一本正经。
萌萌哒的小娃娃,与他姐姐一样可爱得犯规,岩老心中名叫嫉妒的小人又冒了出来:“所以,你站你师父一边是吧。”
“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姐姐的。”乐善咧着嘴笑了笑,又认真地问:“满爷爷,您们刚才是不是在说我和姐姐的大姑姑?”
“乐善也知道你姑姑呀?是你师父告诉你的,还是你爸爸妈妈告诉你的?”周满奶奶惊奇得望望蚁老,又望望乐清周秋凤。
周秋凤一脸懞,她没说过。
“姐姐说的,姐姐说爸爸有个姐姐,就是姐姐和我的姑姑,姑姑很小就被坏人偷偷的拐去卖掉了,姐姐告诉我除了姐姐说的可以相信的人,就算是同村的人也不能谁都相信,也不能乱吃别人给的东西,防止被拐子拐去卖了。”
自家小徒儿说得一板一眼的,可见警惕性很高,蚁老喜滋滋的:“你姐姐说得对,听你姐姐的准没错。”
周满奶奶周村长扒婶也觉得乐乐小伢崽会教孩子,她将小乐善教得很好。
周村长叹口气:“拐卖乐雅的人抓到了,就是不知道乐雅她在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老头子,你没问警C同志乐雅在哪吗?要不你去派出所问问。”周满奶奶才想来她们还不知道乐雅的死活,也心急。
“当时我都气糊涂了,哪还记得问。”周村长也有些懊恼,当时都快气炸了,反而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不用去问警C,乐家姑姑……她早已不在人世。”蚁老叹了口气:“小丫头去年就找到了她姑姑的下落,人在几十年前已经被黄家害死,小丫头一直在找机会报仇。
黄家人也没几个是干净的,前些日子出了事儿,被抓了好几个,这一次黄家在劫难逃,你们等着看黄家的下场就好,千万别再冲动,别拖小丫头的后腿。”
蚁老原本不想说太多,又怕乐清他一时冲动又犯傻干蠢事,只好提前透露一些底儿,让乐家夫妻和周家几位大人静观其变。
知道姐姐没了,乐爸心理陡然一阵心痛,也听进去了蚁老的话,没有再冲动。
周村长周满奶奶和扒婶心情也很低落,安慰了乐清几句,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