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见娄念没了动静,正要出声询问,就觉胸口某处稍纵即逝的刺痛。他浑身一个哆嗦,难以置信看向娄念:“你……”
娄念正拍了拍手,无辜着道:“我见它也是红的,剩了点血就抹上去了。”
“……”不,你不是抹,你是揪——荀锦尧没好意思将这句指责道出口。
趁荀锦尧表情变换着,娄念已将灵力灌注,两人之间红光闪耀一会,只余少量不掺心血的指尖血还留在荀锦尧胸口的皮肤表层,结心印到此处算是术成了。
娄念站起身来,总算有了要走的迹象,眯起眼来笑得得意:“阿尧,这样你就真和我粘一块啦。”
“……?”
——
荀锦尧从回忆中抽离思绪,胸口还留余着被人抚触过的异样感。
现在的他想起娄念末尾那句话,觉着耳熟,顺着思绪继续回想,忽而受了启发,心想:大概娄念要把自己往椅子上推的时候,就有了绘下结心印的打算。
荀锦尧轻轻一叹,怀疑娄念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日后要跟他反悔。
细细想来,娄念的所作所为,他是时常拿不准的,往往也不会去做无意义的猜测,反是拆礼物一般随意着,才会有惊喜的感觉。于是,这次他随手一拆,拆出来了个结心印,叫他好不惊吓。
……那可是结心印,不消多想,荀锦尧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全心全意的信赖,无微不至的守护,或许正如娄念所说所表达的,还有坦荡热烈的喜爱。
娄念将它们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他,他却不知自己该不该,亦或能不能接受这些。
然而,娄念近乎强硬地让他被动接受了。他没有感到不适与排斥,与之相反……
他感觉到有什么在胸腔中涌动不休。
——
姚清衡的居所内空无一人,内里摆设也与荀锦尧二人初来会面的时候无什偏差。
娄念确认过屋子周边没有隐蔽通道或是其他需得注意的地方,不再耽误时间,离开了冰室附近。
山顶的北部尽头,往右手旁边过去几步,其下深不见底。琅琊雪山到处是冰雪,哪怕入夜,天色仍是将黑不黑那会时间段,半黑的环境里,入目一片雪白,若是一个不防,未尝不可能踩空跌落山崖。
娄念朝前方望去,不远处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山洞,洞口约莫七尺高,横向来看,容纳一人进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