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换了个地儿软禁。
荀锦尧大致观察一遍,定下心神:“当初你问我可曾动过迷心镜,我明确告诉过你,动了,试过了,你取不出的东西,我也取不出。”
“未必。”谢宇斌无动于衷,持着银针向他接近,“我想过办法,不试一试便不会甘心。”
这人也忒执拗。荀锦尧还要再躲,蓦地身体一僵,手脚半点动弹不得,眼睁睁见银针针尖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傀儡蛊在你身上作用时间不长,不是毫无作用。”谢宇斌道,“凝神,自己用灵识接触识海,方便你也方便我。”
银针刺入脖颈。
荀锦尧眼前发花,欲要将他头脑撕裂的痛楚炸裂开来,他几欲发狂,下意识想用手捂住头部,这才领会到谢宇斌让他自己接触识海的目的——他做了就是自己配合,反之他不做,阵法与那根银针便会协助谢宇斌强行侵入他的识海!
他拼了命想坚持,他调用所有灵力与灵识抵抗,可他头痛欲裂,双目被白光刺得生疼,又蓦地陷入黑暗……漫长的折磨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最终那些感受如潮水一般从他身上褪去,仿佛五感一并丧失。
他再度睁眼,视野前方是大片的灿金。一阵刺耳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粗糙的地面拖动,又好像有某种坚硬物品在被狠狠搅拌。
他的耳膜几乎要被震碎,头脑眩晕感传来,转瞬间一道黑光冲至他面前,他睁大双眼——
谢宇斌猝然拔了银针!
荀锦尧只觉身体一空,冷不丁从识海脱出,不受控制瘫倒在巨石石面。头脑之中嗡嗡作响,他无暇顾及,抹了把额头冷汗就直起身:“你……”
谢宇斌缓缓看向他,表情没变:“识海乱成这样,你却没出事?”
荀锦尧没吭声。自从迷心镜进了识海,他的识海一直乱七八糟,说白了是疑似归心十重得来的金光与迷心镜成天打架,他自己灵识进去瞅瞅都得小心翼翼。但诡异的是,这俩好像一直打平手,从未对他造成表面上的影响。
“与你无关。”他撑着额头费力站起身,“擅闯识海……谢宇斌,你是太低估我,还是太放心我?你刚才,遭反噬了吧?”
谢宇斌抹了抹嘴角血丝,亦摇摇晃晃站起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又要用傀儡蛊!
这东西就是枚定时炸弹,荀锦尧来不及召剑,忽地想起识海中遭遇。
他不大懂得精神类术法,但根据经验,只要他的识海受到侵袭,那俩玩意儿铁定会一致对外,而那个时候,他的识海会爆发出可怕的自我保护能力与反抗能力……凭他对幻术的抗性与归心十重的加持,或许那个时候的傀儡蛊控制不住他。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得跟你拼了!他并起两指,毅然点在自己太阳穴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