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未作抵抗,后脑靠在他肩侧的位置,眯眼看枝梢间投落下的日光:“就算我不与你扯大道理,你不会以为有人喜欢一直被心上人甩脸色坐冷板凳吧?”
娄念很快地朝下弯了下唇:“嘴真会讲。别想我轻易上钩,说白了不就是你受够我了?”
“……行了,我不和你胡说八道了。”荀锦尧道,“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传送阵本该把你排斥在外才对。”
“你带进来的。”
“?你又不是个蝴蝶蜜蜂,我说带就带。”
“就是你带进来的。”娄念低眼看他,“你身上有结心印的定位。”
“……”真便利啊。连荀锦尧也不得不如此感叹。
也就是说,传送阵原本是没把娄念送进来,相当于他从传送阵迈进一只脚,进去的路打通了,剩下的靠他自己就能传去荀锦尧身旁。
“倒是这个东西……”
余光里的视野被遮挡,荀锦尧视线一点点转回正前。
皱巴巴的符纸被娄念夹在两根纤长的手指之间,随山间寒风凄凉晃荡。
“邪气重是吧?”娄念夹着符纸甩了甩,“好东西啊荀仙长,阿念走哪儿它指哪儿,饶是想逃也逃不掉呢?”
“……”荀锦尧扯了下嘴角。
魔修灵力气息阴沉压抑,若将他们放在一同比较,这山上好像是少有什么能比娄念更邪门了。
“你不要倒打一耙,”荀锦尧抬手要将符纸抽出,“符咒作用有距离限制,既是一直弯折,只能是你有意跟在附近。”
手指还未触及,符纸就被人眼疾手快收起,娄念从他身后退离,理所应当道:“我不认路,为什么不能跟着?你把我带进来的,你就要对我负责,带我走。”
荀锦尧敏锐听出他话中含义:“不认路?你也奔着迷心镜碎片而来?”
“哦,原来你奔着迷心镜碎片而来。”
“……?”
荀锦尧听得有点儿迷,这人到底是在套他的话,还是演戏装给他看的?
这时娄念叹了口气,背过身轻声道:“若是仙门委以如此重任,阿念确实不好耽误,先走一步了。”
“你等等!”荀锦尧出声制止。
娄念来这一趟,纵是身有旧伤,综合实力也是压倒性地胜过他与梁弘毅,若让他溜掉了,搞不好又如方才一般,让他二人连察觉其存在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