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如深感无言:“你说有重任托付,他激动跑来绯月殿,一路上着急忙慌,夺来的肉身都落下了没带过来。结果你这……”
娄念认真思考:“意思是不够重吗?”
威武领主忙吐出笔杆子,高呼:“够重够重,属下何德何能,得尊主如此看重!”
娄念与朗如比了个“瞧吧”的眼神儿,而后笑盈盈道:“你有实力,我自然看重。记得仿像一点,不像就重写。”
“……明、明白了。”
威武领主又龇牙咧嘴起来,粗短的手臂拎着笔杆子犹豫半晌,刻意七歪八扭地,比着葫芦画了个瓢。
朗如走近了去看:“嘶——你在清风宗就写这种字?孟阿娘见了非敲断你的手不可……难看死了,你让他仿着画画儿呢?”
娄念耸肩:“实不相瞒,学堂长老见了也敲。但我有什么办法,不写草一点,暴露了怎么办?”
“这你就更不该为难他,”朗如诚实道,“你与阿尧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拉一只无辜的噬魂恶鬼下水?”
“哪里的话,我觉得你在挑拨离间。哎你别打扰他,出来说。”
娄念抬步率先出了屋子,小声道:“你不懂,等隔段时间,我回去说些好话估计他就心软了。但在那之前呢,得先让无辜的噬魂恶鬼抄一些以防万一。这叫有备无患。”
“……你这半年学来的什么东西?”
娄念掰着手指数:“若水心经详论,基础炼气心法,符咒阵法入门……哦,我还会了一点归心剑法。”
“你学个鬼的入门基础,”朗如不屑道,“都不及投机取巧和装腔作势学来的多。直到今日仍未穿帮,我还真是敬你的本事。”
娄念一摊手:“万事开头难嘛,越久越穿不了。”
“好了,正事儿,”他眼底微沉,“谢宇斌找得怎么样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朗如道,“我们的人很小心,正道也在通缉他,但他藏得太严实了。你想啊,若是你将觊觎已久的宝贝拿到了手,你也不会跑来跑去地惹人眼吧?他定是躲起来研究那枚迷心镜碎片了。”
娄念没应。朗如看他一会:“你还找谢宇斌做什么呢?你亲自往清风宗去了,便是放不下,最后能做的选择左思右想也只剩下一个。既是这般,难道还欠谢宇斌一个人证吗?虽然吧……我也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但我觉得阿尧的话,他人很好。你有用其他身份耽误时间的功夫,不如直接坦白。”
娄念还是不应。他盯着檐外的竹林看了半晌,又一字一句道了个:“你不懂。”
朗如听了,气得险些笑了出来:“照你的说法,我这不懂那也不懂,你与我还有什么好说?你去找孟阿娘聊聊呗。”
“你就是不懂。”娄念睨他道,“谁与你说我找谢宇斌是为了那人?你猜猜,回来的时候,我在飞鸿宗撞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