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公孙瓒整顿骑卒后至时,便见到自家白马义从被屠杀的场景,心中在滴血,脸色顿时铁青,他已知自己中张虞之计!
张虞撤退果有手段,将精兵留在后队,以阻自己追击!
不对?
若张虞仅留精兵于后,之前兵马怎会做出一系列示弱的行为?
莫非张虞在引诱自己遣白马义从追击,之后他用步卒击败他的白马义从,而这与界桥之战上的麴义操作近似。
“张虞!”
公孙瓒紧咬牙齿,心中充满了愤怒。
在公孙瓒为白马义从中计而恼怒时,却见步卒的左右两翼出现大批并州骑卒,由赵云、徐晃分别率领,气势汹汹而来,突袭混乱的白马义从。
“杀!”
赵云高举长槊,奔驰在前,八百骑卒齐声呐喊,从慢行到疾驰,仅在几个呼吸间,几千只铁蹄踏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并州军开始了战斗。
今从天上往下看,只见白马义从正面被大刀、长矛步卒屠杀,在整体从侧翼寻求后撤之际,并州骑卒猛地横切入白马义从的骑阵,将其切割成两段。
骑阵中,赵云持槊突击,一槊下去,将眼前一名的白马义从戳死,之后顺着空隙,直入骑阵,沿途如有敌人反抗,非死即伤,无人能挡。
这骑卒的一击,直接导致了白马义从的溃败。在步骑的围杀下,白马义从被杀得哭爹喊娘,策马四处奔走,毫无反抗之力。
在并州围杀白马义从时,公孙瓒则是被气得不行。他麾下诸军中最引以为傲的便是白马义从,白马义从不仅在麴义吃瘪,如今还在张虞手上吃亏。
二者之间不同,麴义仅击溃他的白马义从,而张虞利用步骑合击,这是在掘他白马义从的根啊!
“上前接应!”
为了接应白马义从,公孙瓒率帐下两千骑卒上前厮杀,与赵云、徐晃的骑卒混战在一起。人喊马嘶,惨烈搏杀,盖为今原野上的景象。
徐晃手中的马槊已无,如今他紧握铁马鞭,配合他粗壮的手臂,在阵中挥鞭敲打敌骑,几乎是所向披靡。
东汉末期,随着汉胡交流冲突,不仅骑兵战术渐达到巅峰,骑兵兵器同样出现发展。典型如马鞭,马鞭有竹制或毛制,然马上厮杀时,寻常马鞭无用,故渐渐演进出铁马鞭。
铁马鞭者,其重数斤,如竹节,为唐宋铁锏之前身,可鞭马,可杀敌!
今因战况之激烈,徐晃已用铁马鞭来杀敌!
“噔!”
一声闷响,铁盔与铁鞭的碰撞,兜鍪凹进去一大块,虽没将公孙军骑将打死,却打得他头昏脑涨,很快便从马上摔下去。交锋的骑卒上涌践踏,将其活生生踩死。
“公孙瓒虽说寡谋,但帐下骑卒却是骁勇啊!”
张虞率百余骑驻步于丘上,眺望激烈骑兵奔驰厮杀的战场,感慨道。
凉州兵与幽州兵都不是张虞所喜欢的对手,除了边郡的武夫能打外,另外则有骑兵多的缘故。毕竟骑兵在会用的人手里上限就太高了,且骑兵机动性太高,即便击败了,也很难全歼。
李傕能跑到安定,不就是手上有支骑兵吗?
而公孙瓒帐下的步骑配比实在离谱,三万兵马中万人为骑,两万人为步,约在1:2的比例上。故今多亏公孙瓒对步骑混用之术并不精通,其先败于麴义手中,再败于高顺手中。
见白马义从在步骑围剿下溃败,张虞下令吩咐道:“让许褚整顿步卒,配合骑卒,围杀余者骑卒。”
“诺!”
在封建军队中,步、骑二军恍如阴阳二道,不存在说步一定能克骑,骑不一定能克步。有时步能败骑,同样骑能败步。如何在战场上运用好步骑之道,则是取胜的关键点。
张虞今用步卒击溃白马义从,再用骑卒大破白马义从。公孙瓒率骑迎战,骑卒被缠住,那么步卒则能列阵而进,从侧翼挤压敌骑的活动空间,以助骑卒击溃敌骑。
在张虞的号令下,大批步卒列阵而进,与骑卒互相配合作战。
箭矢从步军方阵中飞出,将敌骑射落马下,而骑卒趁机撕咬上去,将一部分敌骑击溃。亦或是大吼口号,长矛平举,齐步上前,不紧不慢地上前,逼敌骑不敢靠近,挤压敌骑的活动空间。
公孙瓒用槊击杀一骑,见自己步卒未至,而张虞用步骑混合围杀他,心中既恼怒又无力。为张虞狡诈而恼,为自己难改兵败局势而无力。
厮杀半响,见形势愈发严峻,又迟迟等不到步卒,为了不折损更多兵马,公孙瓒果断下令撤军。
顷刻间,公孙军的骑卒如鸟兽般作散,朝着后方撤退而去。然公孙瓒想撤,如今可没那么容易。
“令突利、秦宜禄率骑追击,南岸各部整军,追击公孙瓒,务必将其步卒击溃!”张虞说道。
“诺!”
从北岸撤回的两支骑卒,在突利、秦宜禄的率领下,沿着徐晃、赵云追击的路线行军。而南岸各部以高顺、许褚二军为先锋,朝着远方的公孙瓒帐下步卒而去。
张虞可不甘心仅大败公孙瓒骑兵,今他还要吃掉公孙瓒帐下的步卒!
望着胜局已定的战场形势,张虞挽着缰绳,笑谓身侧的贾诩,说道:“文和多智,能料公孙瓒半渡而击我,是役卿有谋划之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