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在巨大的殿中,安克姗娜门安静的跪在神座下方虔诚的祈祷。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九岁的小女孩已经初具未来芳华的模样,下颌也渐渐的脱离了婴儿肥,一双皇室遗传的微微上挑的猫眼儿陪着孔雀绿的眼影更显得波光流转。
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正要在娘的帮助下站起来,却突然一个踉跄,刚才红润光泽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她的眼睛好像突然失去了光泽,笼罩了一层雾似的看着虚空中的某点,嘴唇微张。
一旁的娘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正想叫人来,却见安克姗娜门马上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脸上没有第一次收到神谕的欣喜,只是一片纯然的惊愕。平复了一下呼吸,安克姗娜门将娘往外推,脸上的焦急之色没有减少:“娘,快,快去看看图坦卡吞去哪儿了?!”天啊,万能的阿吞神啊,刚才的神谕可千万不要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这边因为安克姗娜门的举动而发现图坦卡吞并没有在王里,使得一众侍卫开始浩浩荡荡的搜寻他们的小殿下的踪迹。好在安克姗娜门猜得到估计图坦卡吞是偷偷溜出了,而且想着荷伦希布一定在他身边,所以并没有把事情闹大。就算是那些侍卫,也是下了命令暂时不许说出去了。
安克姗娜门现在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任神殿的神官之一,古埃及人对于神明的敬畏可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她是公主,虽然是九岁的小女孩儿,但是也没有一个人胆敢违背她的命令。
在这边内心隐隐不安的安克姗娜门找寻图坦卡吞他们的时候,图坦卡吞正被荷伦希布护在怀里。荷伦希布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可是为了怀里的这个小正太,他还不能停下来。
身上的匕首刚才趁机往那只大鳄鱼的柔软的下颌,趁鳄鱼吃痛的瞬间,眼疾手快的把船桨剩下的手臂吃撑到鳄鱼张开的大嘴里——别说,虽然说鳄鱼力大无穷,而且牙齿尖利如钢铁,但是荷伦希布扔过去的那一长茬木桩好巧不巧的正好恰在鳄鱼柔软的上颚和湿嗒嗒的舌头上。
而且因为材料结实的原因,一时半会儿的,鳄鱼完全无法闭合他那张大嘴,自然也无法正常追击荷伦希布和图坦卡吞他们了。
不过对于荷伦希布来说,情急之下做出的这一系列连贯的举动已经耗费了他巨大的力,他毕竟现在还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儿,怀里还抱着一边五岁的小豆丁。虽然这个小豆丁很是配合不哭不闹,但是毕竟还是有分量的。
更何况……荷伦希布苦笑了一下,刚才虽然暂时制止了鳄鱼的动作,但实际上那鳄鱼恼羞成怒中如铁扫帚的尾巴乱甩,虽然自己想要躲避,但无奈周围水草丛生,还是被扫到一点儿,此时小腿已经是火辣辣的疼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要是破皮了流了血,那血腥气会使得鳄鱼更加的疯狂的……
咬紧了牙,荷伦希布没有想着呼救,毕竟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们距离岸边似乎有一段距离,自己的体力并不是很多,如果拼了力气呼救的话,那么自己就觉得无法带着图坦卡吞逃得更远……先不说那些孩子能不能帮得上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听不听得见还是个问题呢……
低头看怀里的图坦卡吞,才知道这小孩儿脸上虽然有一些惊恐的表情,但实际上好像更多的是呆愣之色……呆愣……呆愣干什么?顺着图坦卡吞的目光,荷伦希布很想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的脸被刚才迸溅的木屑伤到了?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脸上有火辣辣的疼痛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