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打了个手势,许辞冲我点点头,两手一撑,翻进了那个小窗子,我跟在后面进去,窗户边是一条堆满灰尘的小路,我一把拽住许辞拉他在拐角处蹲了下来。许辞蹲下来一看也明白了,地上竟然有脚印,看样子还是新踩的。
我让许辞蹲在原地不动,自己猫着腰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前面隐约有喘息声,我微微侧过身子,对面的房间门半掩着,里面七七八八堆着些大缸,一个人影正在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往里面放什么东西。那人像是察觉到了我,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里,我知道他还没走,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地戒备着,有什么东西裹着风声直甩我的面门,我心里一惊,但是站着没动,身后有一个条状物绕过我的脑后咔地一声接住了甩到我面前的唐七。许辞的手都抖了起来,招用沙虫的消耗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余培明从那扇半掩的门后面走了出来,许辞怒道:“余先生,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了楚天吗?”余培明刚动了一下许辞就整个人挡在我面前,像个护仔的母鸡,他气得眼角都有些红了,目光又狠又凶。
余培明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放松,许辞,别紧张,我就确认一下是不是楚天,毕竟他刚刚站在阴影里我也看不清,那是我之前跟楚天约定好的确认方式,小时候经常玩,没事的,那把刀不会伤到他,只会在他眼前虚晃一下就会回去了,你看楚天不是没躲吗,他知道是我。”
余培明说的是真的,我们对力道和飞行弧度都有严格的约定以确保在特殊时刻快速确认对方身份,我没有跟许辞说也是事发突然,毕竟我不能半空中拦下余培明,等我跟许辞解释完再让他接着扔。
许辞还是气不过:“你们怎么能这样,这太危险了,你们不能换种方法吗?”
余培明委屈地摸摸鼻子:“你要是觉得气不过不如听听楚天是怎么确认我的身份的?”
我瞥了他一眼:“得了吧,每次都是你抢在我前面先下手。”
余培明拿回自己的唐七摊手道:“还不是因为你的方式更变态。”
我抱住许辞,在他手上亲了一下:“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抢先确认权,不让他那刀甩我。”
余培明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看我。
我瞪他一眼:“看什么看,你在里面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余培明示意我们边走边说:“你们走了以后那群士兵突然开始变异,简直太可怕了,那场面就像你做黑暗料理煮出来的东西一样,简直没法看。当时场面太乱,我跟颜之走散了,我在树上躲了一会儿,发现很多变异的生物往这个方向走,就跟了过来,顺着墙壁往上爬,找到了隔壁那间炼药房。巫术我不懂,但是炼药的植物我倒是认出了一些。”他掏出一朵黄色的花递给我:“黄杜鹃,我没记错的话致幻效果明显?”
我想了想:“他们要致患效果干什么?”
余培明笑笑,掏出另一包东西给我看:“喏,我刚放进去的。”
许辞看了看那包灰褐色泥土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我一下知道余培明要做什么了,不管张泉派了谁来这里,他的地位绝对不低,致患效果加上余培明放进去的东西,实在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慢慢解释给许辞听,许辞点点头问:“余先生懂蛊?”
余培明挠挠头:“也不是很懂,这还是早年一位老朋友送的,就这一点,用完就没了。”
我看向余培明,他冲我笑笑。我并不确定他说的那位老朋友是谁,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跟他走很近又会这种东西的人,不过无所谓,我跟余培明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地带,我们并不会非常干涉对方的生活,我们像两只野兽,在寒冷的夜晚或许能相依舔舐伤口,但与此同时也在小心地护着自己的地盘,小心地不让对方接触自己流血糜烂的内心。
我冲许辞笑笑:“我们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