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让认识宇智波富岳的人看见了，一定会不敢置信的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

当年，哪怕是在被宇智波刹那委任族长之位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90°躬身行礼啊！

可现在，居然主动弯下了自己的腰杆，给相差了整整一辈的千夜行此大礼。

“不可能，宇智波富岳前辈，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千夜平静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冷硬态度：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宇智波鼬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

宇智波富岳脸色嘴唇嗫嚅。

想要给宇智波鼬辩解，却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说起。

“千夜君，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千夜脸部的线条冷峻，彷佛是万年不化的冰岩：“从他杀死宇智波刹那长老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了。”

宇智波富岳终于死心，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

或许是因为先前不留余力的死战，让他的腰杆在千夜面前，难以像过去那样挺的比直。

“千夜君，我的双眼，鼬的双眼，都会交还给家族，我的眼睛，我的一切会被怎么处置，我不在乎。”

“甚至，这双眼睛你可以拿去自用，它能让你的万花筒写轮眼变得更加完美。”

“我只希望，如果将来有一天，左助那个孩子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他在面临失明的时候，你可以将鼬的眼睛交给他，如果他不愿意移植，家族尽可自行处置。”

“可...可以吗？”

在说完后，富岳的腰板更加岣嵝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千夜的沉默让宇智波富岳再度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溺亡感。

可他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只能...继续岣嵝着身体。

因为，他和鼬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半只脚都踏了出去，不能再回头了。

他们俩，死有余辜。

可是......

他的孩子，他的妻子，他们还能够生活在阳光下。

“先前的承诺，我不会食言。”突然，千夜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一束光那般扩散开。

“宇智波美琴，宇智波左助，他们不会因为你和宇智波鼬受到针对，他们会以宇智波一族族人的身份，生活在阳光下。”

“另外，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谢谢你，千夜君！”宇智波富岳露出了一个复杂又纯粹的笑容，再次深深鞠了一躬，解除了幻术。

幻术世界内，无论时间如何变幻，于外界也不过是一瞬。

获得了千夜的承诺，宇智波富岳望着冲来的猿飞日斩，冷酷的操控着须左能乎拔出了后背的短枪。

‘想要使用尸鬼封尽封印我们的万花筒写轮眼，简直是...’

哧哧哧！

短枪如奔雷急走的闪电，暗红色的枪尖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痴心妄想！！”

猿飞日斩的影分身爆开。

宇智波富岳解除须左能乎，指尖冒出蓝色的查克拉刀，伸到了宇智波鼬的眼前。

手指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动手吧，父亲，这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归宿。”脸色木然的宇智波鼬突然温和的笑了起来。

一如，他未踏足那个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之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