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耍起大少爷脾气了,嫌这不好吃,嫌那不好吃,太伤人了吧。”
面对九珠不实的指责,陆永庭赶忙解释:“我没有,从来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吃不下而已,江九珠,你不要胡乱揣测。”
“解释就是掩饰。”九珠装出愤愤的样子,“你分明就是从心底瞧不起我们。”
陆永庭语气虚弱:“我从未瞧不起任何人,江九珠你闭嘴!”
“大少爷,都是我们的错。”九珠变本加厉,“既然你不喜欢,我这就让孔嬷嬷去外面买来给你吃。”
陆永庭捂着胸口,被气得伤口疼。
九珠视而不见,动手把碗中的汤利落的倒回汤盆,动作粗鲁,故意把碗和勺子弄得脆响。
“……放下吧,放下吧……我吃。”
九珠心里坏笑,把刚端起来的汤又放了回去,接着盛上一碗递过去:“公子,请喝汤。”
虎落平阳被犬欺,陆永庭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拿捏住了,心里暗暗鄙视着自己。
“这是什么汤?”陆永庭又问了一遍,还认真提醒,“你给我好好说话。”
“这是里面有鸡肝,鸡心和枸杞。所以是心肝汤没错啊。”九珠补充,“这汤大补,正适合你这种虚弱着的人吃。”
陆永庭剜了一眼江九珠,终只能忍着反胃把汤吃下去。
为了不让江九珠再有说辞,他连吃了两碗。
九珠见好就收,不能一次把人逼狠了,得留些余地才是。
九珠忍着得意收拾好东西下去,出门转身便见阿平立在那里,不知来了多长时间。
只见阿平朝她竖起拇指一脸佩服。
战争打了两个月,开始的时候打得猝不及防,结束时也快得让人意想不到。
这场战役,大梁胜。
那是陆永庭在江府养伤的第八天,好消息传来,举城欢庆。
灵州城的烟花爆竹都卖脱销了。
那夜的灵州比过年还热闹,满城的烟花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开始飘起雪花。
灵州的冬天来得早,遇雪而绽的九珠花如往年一样开得极好。
陈毅将军踏雪而来,特地在郊外折了一支来看望徒儿。
陆永庭被刺得那剑差一寸就到心脏,可算是极其凶险。
他的脸还是毫无血色,得慢慢休养。
“师父,这是什么花,我从未见过。”陆永庭把玩着手中的花。
陈毅道:“这花名叫“九珠花”,是我们灵州城的城花,只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才开。”
“……不会和这府中的江九珠同名吧?”陆永庭惊讶。
“正是。”陈毅笑道:“九珠那丫头是冬天生的,那年我们聚在一起为她取名,想了好多名字,最后才定下的九珠。”
“这么草率!”陆永庭不得不叹一句。
陈毅用笑声掩饰尴尬,那时取名确实有些草率,都是些粗汉,能想出什么好名字,但也比叫金珠银珠珍珠要好听得多吧。
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