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醉糊涂了?还是醉明白了?
当了这么多年冤大头,如今竟然才发现。
江宏反心虚驳道:“瞎说,老丈人怎么会害自己女婿呢。”
喝醉的王猛迟钝的摇摇头:“就是岳父你害的我。那时我刚调任到汴京,还以为得岳父赏识,把宝贝女儿嫁给我,这让我感恩戴德,以为自己运气好,能高娶尚书的独女……可婚后我才慢慢发现,竟然掉到了你们父女俩的圈套里。”
江宏没良心继续否认:“猛儿,可别乱说,当年我可没有用刀架你脖子上,你娶宣儿那是心甘情愿的……怎么能说是我害了你呢?”
王猛觉得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奈双手掩面哭嚎。
听墙角的九珠一脸无语,姑父祖父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还互相甩锅……真是幼稚。
江宏有意转着话题:“哭什么,如今你和宣儿的两个孩子,都到了能娶能嫁的年纪,不好好操心他们的终身大事,还有功夫在岳父面前哭。你都四十不惑好几年了,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此话让双手掩面的王猛嚎得更大声了。
江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诛了王猛的心,还觉得女婿有些丢脸。
王猛嚎啕片刻后,终于把手放下:“他们喜欢笑话就笑话吧,反正都笑话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
江宏无奈附和道:“行行行,我们不理他们就是。”
王梦猛又道:“芙儿嫁不出,我也不管了。谁让她随了她母亲。”
这……江宏可不附和了:“芙儿的终身大事哪有做父亲的不管的,那丫头十七了,岁数大了,拖不得,你得上心。”
王猛愤愤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娶了一个母老虎,可不能害别人娶个河东狮,害人的事,我做不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宏觉得王猛是讽刺他。
江宏顿时垮了脸,觉得王猛活该被女儿打。前面的愧疚和同情瞬间荡然无存。也不不管王猛已经喝醉,竟然开口赶人道:“时辰不要早了,我让林管家派人送你回去。”
“去哪?”王猛大着舌头,眼神呆滞,面脸通红。
“自然是回你自己家。”江宏道。
王柏迟钝一会,反应过来挥手拒绝道:“不回……不回去,那里有母老虎,很凶,会吃人,我不回去。”
说着忽地跪到了江宏面前。
江宏来不及从石凳上起身,王猛就抱上了他的腿,祈求道:“岳父,我不回去,别送我回去。我怕……”
江宏抚额,无语得很。
女婿此举,又让江宏怜悯不已。
于是改口道:“行行行,不送你回去。你起来,莫要跪着。”
王猛傻笑着点头,摇摇晃晃的起身。
江宏看女婿已经醉狠了,想起身喊人把他带下去休息。
岂料,下一瞬,一堆带着酸臭且粘稠的液体喷了他满头满脸。
江宏大惊失色,下一瞬,干呕起来。
翁婿俩,一个吐,一个干呕。有味道的画面让九珠恶心的同时又觉好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