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不是说要‘病重而亡’吗,这点疼都忍受不了?”
谢离赖赖地回:“那请求太子的刀干脆利落些,让臣妾毫无知觉地人头落地。”
“呵。”林沂瞧他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人家这是早有准备要以死谢罪,他这些天瞎苦恼什么,当真是白费心思。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间陷入胶着的寂静。
许久,谢离腿上的烧灼感退却,心情逐渐平复,眼睛偷瞄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子,对方垂眸盯着茶盏出神,房间里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咬咬下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开口:“殿下不生气了吗?”
林沂慵懒地掀起眼皮斜斜凝他几秒,语气淡淡道:“我只是在想该寻个什么时机让你‘病重而亡’。”
谢离僵住,转瞬垂头哦了声。
林沂收回目光,小弧度勾起嘴角,握着茶杯的指尖轻轻扣了一下,“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太子妃恪守好职责,正所谓干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说到职责,谢离蓦地想到那天张姑姑说的早日诞下小皇孙,霎时头皮发麻,抬眸怯怯地说:“这个职责不包括...吧”
林沂与他对视,从他尴尬的眼神里意会出没说出口的话,眨了眨眼说:“为什么不包括?”
谢离没好气回:“我是男的。”
“谁说男子就不行?”
谢离睁大眼,震惊地瞪着林沂,面容有些扭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变态啊。”
林沂差点破功,握拳抵住唇强忍笑意,片刻后假装咳嗽清清嗓子说:“你照女子长大,自然无从得知这些,才会觉得罕见可怖,无妨,他日我送你一本书学习学习。”
“我不要。”谢离闷声拒绝,拿起身侧的一个小抱枕盖在脸上,往后倒躺平装死。
林沂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得以疏解出来,分明是觉得某人可爱的笑,落到谢离耳朵里却变成嘲笑,枕头下的谢离暗暗磨牙,忍无可忍将枕头朝笑声源头砸去。
林沂随手挡下枕头,严肃却没丝毫威严地喊了声“放肆”。
谢离自暴自弃地挺起身:“殿下不若现在就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林沂悠悠道:“我曾听闻有些屠户宰杀猪牛时,会先施以安抚,待猪牛放松愉悦之际再动手,此时肉质较恐惧尖叫相比更加鲜美,我欲学之。”
谢离咬牙:“你果真变态。”
“嗯哼。”林沂把这当成赞美微笑应下。
谢离无言,对付这人毫无办法,灰心丧气地躺下似等待那一天的降临。
林沂开完玩笑,四周张望圈,看到书桌面有人动过的痕迹,边走过去说:“你这些时日都在府上干什么,终日不出门?”
“殿下藏书多,可打发些光阴。”
林沂拿起案上的书:“明镜传记?这么杂的书都给你找到了?我都还没看过。”
谢离如死鱼般一问一答:“臣妾就好这种杂书。”
林沂浅笑,坐下捧着书翻阅起来。
一时又陷入安静,谢离抬起头看向书桌后的人:“我还没读完呢,你读了我干什么?”
林沂抄起手旁的一本书用力扔过去,好巧不巧砸在谢离的膝盖上,只听一句痛苦的嘶声,他慌乱想起身查看,谢离已经拿起书幽怨地念叨:“我又不抢你的书,生什么气呀。”
林沂抓紧书解释:“抱歉,非有意。”
谢离撇撇嘴没应,只翻开书认真看起来。林沂还欲张口顷刻又紧闭,埋头投入书本里。
时间在这静谧无言中流逝,夕阳从门外窗外跳进来,橘黄色的光束落在地板,书桌和林沂的身上。
谢离无意抬眸,看见沐浴在夕阳中的林沂,俊朗的面容温润如玉。对方似有所感,与他相对。
被夕阳照耀如琥珀的眼眸与陷在冷蓝阴影里似墨玉的眸子
\t\t\t\t\t\t\t\t\t', '\t')('\t\t\t\t,隔着不远的距离碰撞,中间流淌着一道无形的溪流,闪着数不清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