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水晶皮笑肉不笑,“干什么?我不信你说的话,怀疑你偷藏了主子的东西!”
宝珍怒斥,“你血口喷人。”
水晶冷哼,指示带过来的两个婆子,“看着干嘛?拘住她,让庞妈妈带人去抄她东西。”
这几个婆子是张静安在易县的时候买的,虽然都粗笨,但是好在老实忠诚不说,都是有把子力气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宝珍,拖着就往后头下人们住的后罩房里去了。
宝珍是个二等的丫头,四个人住一个房间,房间里布置得洁净素雅,可被几个婆子进来就掀翻了箱笼,一个丫头能有多少东西,一翻就给都翻出来了,果不其然,几匹好料子就这么从箱子里滚了出来。
水晶看在眼里,就冷笑,“这些料子都是主子给的?”
宝珍气得已经发晕了,就没仔细看,当下就说。“都是主子赏的。”
水晶啐她一脸,“我不信!”给婆子们打了手势,这就将水晶给拖到了院子里,让她头顶着一碗水跪在那里,还让个婆子在边上拿个拴着银三件的汗巾子看着,她略歪一点,就抽上去抽得她哭泣不已。来来回回的人都看在了眼里。有人好奇过来问,婆子就说,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
这宝珍不仅是吴氏选的,她自己的老子娘也是府里头当差的,知道了哪里有不着急的。这就托了人求到了吴氏院子里,吴氏正吃着药,这就冷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张静安不是个真缺心眼的,可是这么折腾丫头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显得她刻薄罢了。
她没出面,只是说,“二奶奶的性子你们都知道,我毕竟是隔了房的伯母,不好管她房里的事情,孩子要是冤枉的,我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吃了委屈,你们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就将孩子接回家去,好生安排个人家出嫁就好了。到时候我让许嬷嬷帮着想看。再给她添些陪嫁。断不会让孩子委屈了。”
于是乎,还没过半天,府里头就都传遍了,二奶奶容不了二爷房里的丫头,在那里折腾呢。
张静安本来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一早就去了找袁梅念经,回到自己院子里,才看见宝珍死白着个脸在院子里跪着。
她没立时就过问,回到屋里,水晶就兴冲冲地过来表功了。
张静安不以为意,丫头偷东西,吴氏是派丫头的没脸。可丫头是在她屋里出的事情,她脸上也没那么好看。
崔嬷嬷就说,“也就是那些丫头才来,别人只会说她们没规矩,怪不到郡主的头上。”
张静安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可这边吴氏不管,只许了宝珍前程,宝珍的爹娘纵然是心疼闺女,也不敢求什么,偏那宝珍是个硬颈的,死不肯认罪。从她到了二爷的屋里开始,她就想着有这么一天,她来了都这么些日子了,二爷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她巴结不上二爷,这也没法子和太太交代啊。而且,二奶奶那个院子,她连门都没进过,这愣是栽赃她,她怎么可能认?
崔嬷嬷就是要这个效果,这宝珍嚣张,就是冲着做通房丫头来的,平素打扮就不免有些僭越,不说缭绫。就是妆花的料子也有几匹,这都不是丫头该穿戴的。她越是一口咬定是夫人赏的,就越发热闹了起来,妆花这种东西是丫头可穿的?要是哪个主家赏丫头穿妆花,那肯定是有个什么说头,动静越闹越大,风声就开始变了,全袁家的人都知道,宝珍说那些缭绫妆花都是太太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