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吃多了吧?叫得这么欢?”凌穹拿了方寸久做过的填字游戏在阳台看,其中的奥妙看懂了一些,仅限于很小的一部分。看来自己真是先天不足,后天还像她这般得过且过这辈子真是要玩完了。同样是一颗脑袋,差别怎么这么大?仔细想来她又是聪明的,只是这聪明没放在学习上,没办法,真的学不进去。
“我饭都没吃呢!”萧望放下捂在肚子上的手,放下后竟不觉得饿了。“你知道我爸妈去哪儿了吗?”客车的玻璃车窗带着裂痕躺在院里。
“你的爸妈,我怎么知道?”说出这句话她意识到杨燕和老好人好像也不见了。仔细想想,今天吃饭提前了两个小时,饭桌上两个人挤眉弄眼,好似在谋划着什么。
她把填字游戏塞到《平凡的世界》里小心放到书桌上飞奔下楼,赶上走到院门口的萧望,“我爸妈好像也不见了!”
方便面推着辆木轱辘小车从巷头响到巷尾,齐奶奶认为他喜欢虐待家里这些老式工具,故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把它们拿出。凌穹看他一阵风似的跑过,木轱辘车让她立马认出了他。
“喂,你奶奶呢?”方便面减速,车子还在前面跑,他手臂用力才勉力让它停住。
“在家里啊!”他嘴里叼着个冰棍说,今天回来时在巷口遇到个小孩儿,看轱辘车觉得新奇,他为他表演了一番,顺带拐走了孩子手中“七个小矮人”其中的一个。刺啦嚼了几下,没来及全部嚼碎便从喉咙里一溜烟下了肚,他吐出牙签似的棍子,又吐了吐舌头。
“你确定?”萧望说。
“我哪知道?腿长在她身上又没长在我身上!”
欧阳诗打开玻璃窗,把纱窗关牢,关上又确认了好几遍。暗夜中的小虫子格外精明,铆足了劲儿往屋里撞,扑腾着翅膀惹人心里忐忑,像是招来了蝗灾。一只拳头大的飞蛾不竭地撞了纱窗好几次,翅膀上的细灰扑腾得落满窗台。
欧阳诗捂着鼻子走过来,眉头紧皱,今早她刚清扫了灯下大堆蚊子的尸体。“这些蚊虫真是不怕死!”她感叹了句。
三面沙发,北边坐着凌宪华夫妇,西面是周金枝夫妇,齐奶奶搬着凳子坐在南面,留着东边的一排沙发空着。齐奶奶坐惯了椅子,坐在沙发上总觉得像穿了纸尿裤软绵绵,像她这般一年四季都把屁股放在泥地上的人,很难习惯。
欧阳诗搬着小凳在齐奶奶身边坐下,蚊虫扑打纱窗的声音紧锣密鼓似的。还有蚊子的嗡嗡声,小头爸爸“啪”的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惊得在座的几人纷纷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看你还敢咬我!”他把手掌移到眼前,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捻起蚊子已经压扁的尸体,凑到眼前看。
杨燕看他左脸通红的一片和蚊子被碾压的血痕,不知该说是蚊子狠还是他狠。“章医生怕是不会来了吧!听说他刚找到工作没多久,挺忙的吧?”周金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