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厌偏头看她,神色淬冰,重新用力攥着桑昭的手腕。
“可……”
桑昭神色纠结,她自然知道进入灵府意味着什么,一个不慎自己便会神魂受损。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和江厌那样绑定有神魂契,他们两人本相互进入灵府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不必相互防备,也不怕彼此伤害。
可这也是最简单的可以证明阮青络撒谎的方法。
毕竟灵府中的记忆无法被篡改,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全面也最真实的记忆,情绪和感受也都在其中,绝不可能作假。
“这件事必须听我的。”江厌收回目光,冷冷看向任平生,目光扫过,又落到阮青络身上,“要看便让他看那个假货的。”
江厌的目光极具攻击性和上位者的压迫感,还带着杀意和警告的意思,盯得阮青络心里发毛,她只好匆匆移开目光。
进入灵府这种要求本就十分冒犯,不经人同意,强者贸然闯进弱者的灵府,有威胁和恫吓的意思,阮青络有天道气运在身,任平生自然不敢动她。
要说让阮青络自愿,那更不可能,试想谁愿意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全部想法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另一个不熟悉的人?
任平生一时语塞,大殿内又安静下来。
桑昭也忽然懂了江厌的意思,任平生一张口便是要进她的灵府,却从不敢冒犯阮青络,态度已然十分明确。
她妥协这一次,除了彰显自己的软弱可欺外,毫无意义。
而且进入灵府一事凶险万分,她没有理由相信任平生,还是不冒险为妙。
揭穿阮青络的事,她已经说出了实情,给出证据,被调换的气运也拿不回来了,今日不如就此打住,他日再另想办法。
“那走吧。”桑昭轻叹一口气。
江厌颔首,冷眼环视过大殿内的人,拉着桑昭便向外走。
忽然桑昭止住脚步,向着江厌悄声耳语,“我还有话要说。”
江厌回身看她,松开手,只见少女缓缓转身,抬眸,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阮青络,两人遥遥相望,当着殿内众人的面,她的声音清冷但是清晰。
“你可以有野心,但不该贪心,可以修道登仙,但不该推脱责任,满口谎言,今日便罢,他日,我会找到别的证据来揭穿你,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桑昭回身跟着江厌走出大殿。
任平生没有阻拦,毕竟他也摸不清江厌留在下界的神力有多少,想想上界那大杀四方,让众神听了都惶悚不安的魔龙,他选择暂且退让一步,护住天道之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