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干的陈年旧事而已之外,就是在他的价值观里,君子不妄言是最基本的。
既然早已经分道扬镳,便要做到相忘于江湖。至于工作上的交集,他的性格使然,做不到对一些事完全袖手旁观。
大约是跟成长经历有关,陈絮处事一直很敏感,她心里有疙瘩难解,但是觉得一旦问出口,那场面就太难看了,像是无理取闹的泼妇一般。
她不问,他也不主动说。
如烟往事,前度反而像是意大利水手结,越想解开,却纠缠的越紧。
陈絮望了一眼窗外江上的下弦月,往阳台上走了几步,双臂抱着肩膀,在花草中站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猜疑冲昏了脑袋,本能支配着她的思维。她心里没有底,稍稍定了定神,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拎着一件外套,夺门而出。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每个床位旁只有一张简单的帘子隔开。
谢尧亭到了之后,发现交警也在。
交谈过后,才知道原来叶茯苓是晕倒在马路上一辆车前,司机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又不敢贸然离开,变成肇事逃逸。
司机见到来处理事情的谢尧亭看起来是个明事理的,絮絮叨叨的扯着他,又把现场还原一遍,并一直强调自己安装有行车记录仪,言下对于碰瓷的行为很是谴责鄙视。
谢尧亭也没有继续跟他做过多交涉,他从交警那里大致了解清楚情况,便让司机离开了。
叶茯苓躺在病床上。
谢尧亭走过来,俯下身,她的神智已经清醒过来,少了妆容的掩饰,愈发显出她的脆弱,仿佛与平时判若两人。满额头的虚汗,鬓角濡湿,细瘦的手肘上连接着透明的输液管。
她眼神虚弱的看过来一眼,强打了精神,笑道:“……尧亭。”
“醒了?”
“嗯,有一会儿了。你怎么来了?”
“医生打开你的手机通讯录,找到的我。”
叶茯苓脸色虚白,“麻烦你了。”
“别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她牵着唇角笑了笑,“差一点,我就变成了碰瓷的。”
他在她床侧的椅子上坐下来,低声道:“我看了下你的检查结果,应该只是单纯的低血糖和体力不支引起的晕厥。”
她说:“中午应酬,一堆人在一起,喝的有点多。”
在南滨路上的陶陶居,临江而坐的包间里,各自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话,推杯换盏一整个下午,也没吃进去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甚嚣尘上的空间里显得十分游离,“小叶……你太拼命了。”
她靠在枕上,抬手按了下额角,气音虚浮,“本来想一个人到处逛逛。在网上看到说,那里的夜景很像宫崎骏的《千与千寻》里的世界。你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学校协会定期组织露天电影,我们一起在操场上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