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脸上面具慢慢被揭下,眼前出现了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带着恨意,居然是白无常!
艾米尔气急攻心:“这人是谁?还有我爹在哪?!”
岳南枫示意她莫要惊慌,沉声问道:“白无常,你怎会出现在这里?木依丁大叔在哪?陈管事的死与刘虎船长的失踪和你有什么关联?”
白无常冷冷一笑:“岳南枫,你觉得你有资格来质问我吗?只有我才知道木依丁和刘虎的下落。你们若不乖乖听话,他们二人只有等死的份儿!”
沈傲君提醒道:“岳师弟,千万别中计。你赶紧先调息片刻,待恢复部分内力后,师姐便传你几招雪山邪教逼供的酷刑,看他招不招!”
岳南枫笑道:“师姐请说,我尚有一成内力可用。”
沈傲君:“点他五阴绝脉。”
岳南枫作势欲点。白无常脸色吓得煞白,他十分清楚被点中五阴绝脉的痛苦,急忙说道:“若把我逼急了,我宁愿嚼舌自尽!”话音未落,他只觉牙关穴一紧,被人点住,整张嘴都动弹不得。接着,五阴绝脉也被制住,瞬间五脏六腑如同万蚁咬噬,生不如死。
白无常深知自己唯一的筹码便是木依丁和刘虎的下落。他拼死忍住,最后昏死过去,任凭岳南枫如何施救都无用。
艾米尔担心父亲安危,不停催促众人想办法。而其他人中了迷药后也需要解药,但是搜遍了白无常全身毫无收获。叶语慧轻叹道:“如果古姐姐在就好了,她足智多谋,肯定有妙计。”
岳南枫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忍不住想:换做古姐姐,她会如何应对呢?
他脑中闪现过古碧云从前面对纷繁复杂的难题时冷静的处事和全面的分析,试图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再回忆一遍,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他的思绪如同流水流过一条遍布无数支流的河道那般,有时水流十分通畅,有时则在某处遇到阻力,徘徊不前,但最终还是灌溉了河道大多数干涸的角落。
此时岳南枫的内力还因迷药的侵袭只恢复了两成不到,神智却已极为明澈。他神色凝重,走到陈管事的尸体面前,犹豫了一会,伸手在其脸与头颅的交界处摸索,然后又揭下了一张面具。
艾米尔首先晕了过去,原来面具下隐藏的人竟然是她父亲木依丁!其余人等也都非常意外。
冯绣懿悲痛地问道:“岳师弟,你如何猜到死者便是木依丁大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南枫忍住心中难过之情,说道:“小弟也是全凭推理加排除。既然白无常冒充了木依丁大叔,那大叔很可能已遭不测,但尸体在哪?之前彻底搜过全船又未发现第二具尸体,我只能从眼下这具尸体入手。至于大叔的死因,很可能他不慎发现了陈管事是为人假扮的。”
冯绣懿:“那真正的陈管事去了哪里?”
岳南枫:“根本没有陈管事这个人,从头至尾都是白无常在冒充。“
一尘道长黯然说道:“昨天下午东家去找陈管事,只有他才叫得动刘虎,令其想法如何才能尽快抵达仙岛。极可能在那时先生撞破了陈管事的真面目,惨遭毒手。贫道当时若陪他同去该多好!”
岳南枫沉痛地点点头:“道长所言多半就是事实。故而昨
日晚饭时一人称病,另一人到了饭后上茶时分方匆匆赶到。”
一尘道长:“难怪昨天当我问陈管事那刘虎是否想到办法,他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只怕东家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就遇害了。”
岳南枫继续说道:“之后陈管事匆匆离开说去追问刘虎。再后来他便伪装成大叔让下人送冰块去大叔卧房,实则是为了以冰块冷藏大叔的尸体,延缓尸体僵硬的速度,让人误以为死亡时间是在深夜而非下午,扰乱我们的视线。”
冯绣懿勉强支起上半身,叹道:“照这样看来,刘虎的失踪与白无常必有关联。昨天深夜白无常故意在你门前高声谈话将你惊醒,无非是为了惑你视听,令你以为刘虎是陈管事死前最后见的人,今早再故意诱导我们发现陈管事的尸体,伪造刘虎杀了人并畏罪潜逃的假象。”
“所幸道长发现了假陈管事的死因是被人点了死穴,而刘虎又不懂武功。”皇甫少瑜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如何找到刘虎的下落?”沈傲君问道。
岳南枫剑眉紧锁:“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白无常绝对不敢杀了刘虎,不然他将被困在海上。可是我们彻查了整条船也不见其踪影。”
“我们还漏了个地方!”不知何时艾米尔已醒转,她万分悲恸,强打起精神:“那些船员和下人绝不会怀疑我爹,所以他们肯定没有搜过我爹的卧室。”
岳南枫眼睛一亮:“没错,我这就去看看!”
他刚想起身,叶语慧连忙唤道:“师兄,你好歹先解了我们的迷药再走啊,难道就任我们东倒西歪躺一地?!”